,灯火渐明,远远走来的却是一男一女。
男子面容清俊,五官俊美,只是,双眸却是阴沉着,似乎强压着什么深仇大恨一般,女子身姿娇小,面容姣好,在男子身后跟着,唇畔噙着一丝冷笑。
“寒羽,快到了吗?”女子拉住了男子的衣袖,一脸娇容。
“我也不知道,怎么,瑄儿累了?”男子回过头,柔声问到,眸中一丝厌恶即闪而过。
“你怎么就不知道了!他可是你七皇叔!”百里瑄索性坐了下来,走了一整日的山路,脚都磨出水泡了,她是善柔,占了那圣女的身子,自是也要好好珍惜的!
原来,独孤影藏了那么多秘密,原来狄狨筹划了那么多年的复仇大计,原来有两个寒王!
那日硬生生被独孤明月扒皮而亡,却是如此阴差阳错地让她在次穿越,她不知道为何独孤明月召唤来世生灵会将她这个异世亡灵召唤来,只知道,这一世,她要复仇!
继承了百里瑄的一切记忆,而真正的寒王就在她身边,她要钟离恢国,要当上真正的皇后!
“我就小时候见过他一回而已,如何知道他的行踪。”寒羽很有耐心地解释,恢复心智不过一个月,他还有好多好多地方要倚赖这个女人,这个知晓狄狨一切的女人。
这份仇,不向月国讨,而要独孤影来还!
如此屈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们休息一会儿吧,我饿死了。”百里瑄一脸楚楚可怜。
寒羽无奈笑了笑,便是将她抱起,朝一旁大树下而去,伺候地很是周到,将自己身上披风替她披上,这才四处拾柴火而去。
百里瑄懒懒依靠在树干上,就这么看着寒羽,清瘦的身影在林子里蹿来蹿去,突然心口有那么一点点紧,这个男人,这宫里,一直以为陪着她的都是这个男人。
那日在冷宫中找到他的时候,不得不承认,她是欣喜的。
不会有人同她抢的,这一回,他是她一个人的!
很快寒羽便燃起了火堆来,将仅剩的干粮交给百里瑄,正准确却寻水源,却被她拉住了。
“先吃吧,一定也饿了。”
百里瑄将干粮喂到了他嘴巴,然而寒羽是是推辞,道:“你先吃吧,我不饿,马上给你找水来。”说罢便起身从深林中走去。
百里瑄心口一暖,虽是饿着,还是将那干粮留了下来,等着他回来。
等了一会儿,寒羽却迟迟没回来,心中有些不安,正想起身,却是一阵昏眩感当头袭来,晕地她不得不的跌坐回去。
骤然锁紧眉头,只觉得心口处一阵疼痛,整个人顿时在地上翻滚了起来。
耳畔一直回荡着一个哭声,清脆的声音,是这副身子真正的主子,百里瑄!
怎么会这样!?
两个人灵魂一直在抗争着,谁强谁便留下!
原来,百里瑄没有死,原来,她并没有重生!
独孤明月倒底那里出了错,竟会是这样的结果!?
双眸大睁,而眸光却时而如初生婴儿般干净单纯,时而却犹如厉鬼一般,阴鸷狠绝。
这是一场灵活的较量,弱着终究会不知不觉中消逝而去,无声无息。
百里瑄一直藏着躲着,一个月了终于有力量抗争,只是似乎还不够,还太弱。
她不知道结果会如何,只知道,少主有危险了,只知道,大祭司的禁术失败,并没有召唤到未来的生灵,也没有遇天谴。
而是,圣女了动情,天灭神教。
而她,不是圣女!否认不会被善柔这恶灵侵入的!
力量越来越弱,终于不得不隐去,善柔还是占了主导。
“怎么了?”寒羽的声音传了过来。
百里瑄急急起身来,眸中掠过一丝慌张,道,“头一晕给摔了。”
“瞧你这一身尘土。”寒羽连忙搀扶着她坐下,小心翼翼替她拍去了衣裙上的尘土。
“没找到水吗?”百里瑄问到。
“嗯,会很渴吗?”寒羽亦在树干上倚靠了下来。
“很渴,给,赶紧吃了,才有力气给我找水喝!”百里瑄笑着将仅剩的干粮递了过去。
寒羽笑了笑,终是接过。
百里瑄就这么看着他,虽是整个脑子都疼地要炸开了,亦是不敢表露出丝毫来。
“怎么那么恨独孤影,还没告诉我呢!”寒羽又提了起了那个问题,这日他在玉妃墓前站了许久,然而,却是这个女人三言两语便让他知道了一切,想起了一切,她也是狄狨族人吧!
百里瑄迟疑了须臾,却还是开了口,道:“寒羽,你记得柔妃吗?”
“柔妃?”寒羽反问。
“你忘记了!?”百里瑄有些微怒,好长一段时间,他可是天天到落霞宫,夜夜同她同床共枕的,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忘记了,若是受催魂所困,还情有可原,如今催魂破,他就真对她没有一丝情意吗?或者说,她这个柔妃当得就那么可悲吗?
“没有,一辈子都记得。”寒羽的声音依旧是淡淡的,只是眸中一丝仇恨却一掠而过,定是一辈子都记得的,就是那个女人害死了玉儿。
一直都不明白倒是堵在心口的那股气是什么,现在,全部明白了,是玉儿,还有,他们的孩子!
一切皆是善柔的算计,皆因善柔而起!
然而百里瑄却没有注意到他眸中的异样,听了这一辈子,心中顿时大喜,她就知道,他会有情的,夜夜是枕边之人,如何会没有情?
“寒羽,你信不信穿越之事?”善柔急急脱口而出,藏在心底那么久的事终于可以说出来了,好想说出来。
“穿越?”寒羽骤然蹙眉,穿越,似乎存在与传说中的事情。
“嗯,灵魂不灭,在另一个身子里活了下来。”善柔解释到。
“嗯?”寒羽应了一声,等着她继续说下去,一直都觉得这个女人有些奇怪。
“我是善柔呀,我穿越到了百里瑄身上!”善柔急急澄清,仿佛害怕失去一般,一辈子这三个字对她来说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见寒羽没有反映,以为他不信,连忙解释,道:“每夜都会为你磨墨,伺候你批阅奏折的,第一回出宫,因为北边大汉,你带我去寻卷柏,记得吗?”
寒羽这才缓过神来,看着她,唇畔泛起了一丝笑意,便是将她拢进了怀里,淡淡道:“原来是柔儿啊!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大手轻轻抚拍着,很轻很温柔,然而,唇畔那一丝笑意却是渐渐转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