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影还是止了步,淡淡道:“皇后怎么样了?”
“还没清醒,身子很凉。”青奴如实回答。
“药还没喝吗?”独孤影顿时蹙眉,那么久了,太医不是看过了吗?
“还没喂呢,同上回一样,重风寒,怎么都醒了不!”青奴话音一落,独孤影早已推门而进了,怎么又这样了?
卧房内,四个暖炉都点燃了,一室温暖,待久了甚是会有些闷热了。
只是,床榻上的人儿依旧不醒人事,小脸上尽是苍白,双眸紧闭,泪迹尚在,一身依旧冰冰凉凉。
陈太医已经看过了,还是和上回一样,是染了风寒,虽然很严重,却也只是风寒而已,并去其他病灶。
折腾了一整夜了,小札至今依旧消息全无,下人们都先歇息去了,喜乐却是同乐铭又出去寻小札了,唯有青奴和刘嬷嬷仍是忧心忡忡地伺候着。
门咿呀着又关了,青奴小心翼翼地端着热气腾腾的汤药来,才大绕过屏风,刘嬷嬷连忙起身上前,只是,正要接过来,却见独孤影就在后头,俊朗的面容上带着疲倦,焦急和担忧掩盖不住。
“你带她去哪里了,一回来就病成这样!”刘嬷嬷厉声。
独孤影沉着双眸,接过那碗汤药,在床沿上坐了下来,视线不离紫萱那苍白的小脸,淡淡道:“你们都出去吧。”
又是风寒,今夜在宫外他怎么可能让她受一丝丝风寒呢?这女人身子怎么越来越弱了?
“小札的事有头绪了吗?”刘嬷嬷问到。
“洛德在处理了。”淡淡说罢,喝了口汤药,仍是如同上回在御书房那般,急急以口哺喂她,旁人无人。
刘嬷嬷见他这小心翼翼的认真模样,顿时烦闷不已,明明心疼、宠爱地紧,事情却偏偏落到如此地步,早已不想多劝说了,无奈地摇了摇头,示意青奴一眼,便转身离去。
青奴连忙跟了出去,眸中掠过了一丝心急,终于不用伺候了。
小札,你到底去哪里了?!
待门合上后,一切又恢复了方才的平静,一碗热呼呼的汤药很快便见底了,轻轻吻去她唇畔地残汁,才缓缓抬起头来,微微一声叹息,心疼地抚着她那苍白的小脸。
“穆紫萱,你给我记住了,照顾好自己,别在生病了,我真的不想再以寒羽的身份见你了!”轻声说罢,缓缓退去了衣裳,紧紧拥她入怀,取下扣在耳廓上的两枚黑银针,熟稔地变幻了成她最喜欢的容颜,埋首在她颈脖间,疲倦地闭上了双眸,大手将她那冰冷的小手包住。
手上再深的伤疤都可以轻易消去,然而,脸上的易容术遮掩去了,真正的面容怕是一辈子都要留着了。
还是那么的冰凉,夏天到了,紫萱花开,你的手就暖了吧,夏天,一切顺利的话,夏天钟离便正式易主了。
他会告知她一切,会还给她一个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做过,不曾伤害过她丝毫的寒羽,一切都是他做的,罪大恶极剥去了她心爱之人近十年的年华,夺了他的江山。
一辈子心里只有寒羽一人,那么,就一辈子恨他,留在他身边当人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