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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她的心因猛然惊醒而狂乱的跳着,伸手往旁边一摸,空空的,谢大老爷并不在,显然是没有回来过。
那么开门的会是谢大老爷吗?不会,老爷若是晚回来,动作都很轻。那么就不会是老爷!谢大夫人慢慢地把手摸向瓷枕,预备给这个不速之客来个致命一击。
“惠兰。”烛火亮起,映出了谢大老爷带着疲惫的脸。
“老爷,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我还以为你又去了柳姨娘那里,谢大夫人的话没有说完,她停下了去抓瓷枕的手,急急的要起来,来伺候谢大老爷洗漱。
见此,谢大老爷倒没有阻止她,反而说道:“动作快一些,昭琳走了,要快点布置一下。”
谢大夫人正在穿衣的手顿了顿,不解地问道:“昭琳已经和越清掌门走了吗?怎么那么急,啊呀,仪琳明天又该哭闹了,说妹妹都不跟她告别。”
“对,所以你明天一定要好好安慰她。”见谢大夫人收拾妥当,谢大老爷就径直走了出去,走了几步,又回头叫她只带上贴身丫环连翘即可。
对于这样的安排,谢大夫人虽心存疑虑,却也没有多问,反正她也不是个习惯被拥簇的人。
可是,这份疑惑等到她看到偏厅停着的一口棺材和几个正在布置灵堂的人时就再也忍不住了:“老爷,这是…”
“不是说过了吗?昭琳走了,她夜里发了急病,连越清掌门也没办法。”谢大老爷的语气似乎颇为沉痛。
原来走了是这个意思吗?那越清掌门人呢?怎么不在?谢大夫人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越清掌门没能救得了昭琳,大概是十分惭愧,加之另有急事,便没有留下。”谢大老爷开始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是吗?可是还是有些不对劲,不过老爷既然这么说,她也不能在人前问,只好作罢。又定了定神后,就指挥下人布置灵堂。
于是第二日清晨,谢家三小姐夜里突发急病不治而亡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传了开去,走在街上,到处都有人在说这件事。
“哎,哎,你听说了吗?谢三小姐昨夜去了!”一个卖包子的男人对他的老主顾说。
“哪个谢三小姐?”那客人迫不及待的咬了口热气腾腾的包子,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
“还能是哪个,那个出了八个进士,两个状元的谢家喽!”
“哦,那个谢家呀!这不是很正常吗,我早听说谢三小姐身体不好,是个病秧子。”那男人喝了口豆浆,用力把口中的食物咽下去,歇了口气说道。
对比男人们的纯粹闲聊,女人们的交谈则更多了份悲悯的味道。
“啊呀,那个小姑娘我以前见过的呀,确实瘦小,但也不至于…”一个穿着青布衣衫的妇人先是用颇为骄傲的语气叙述她曾经见过谢三小姐的“光辉事迹”,后来又急转直下,表达了自己的同情之心。
“是啊,所以说也别光羡慕有钱人,那也得有命享福是吧!我看那,就我们这样的小老百姓挺好的!”另一个妇人接话了。
“是啊!是啊!”周边的几人纷纷附和,这话题最终还是被岔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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