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暖暖又低头观察了一下,依然不曾看出力是从什么地方出现的,又是如何推着小船,朝前运行的这根本看不出来。
观察无果,暖暖便看小姨,眸子里水汪汪的,惹人怜惜,声音糯糯的、柔柔的,问:“小姨,船是怎么自己走的啊?”
这个问题的答案自然是小姨最清楚。
苏婉盈盈的笑,言道:“船,自然是被水推着走的。只需让水朝着前方流,船自然也就会跟着走……而让水往前流的方法,也不难。只要造成以上而下、以重而轻的事态,便可以了。”
小姨的语气,轻描淡写……这一切,不过就是“只需……自然……”之后的一个“可以了”,轻松容易的不像话。
但暖暖做不到!
“许多的事情,看似神奇,实际上一点都不神奇……”小姨讲:“就像是魔术一样,看着很神奇,很不可思议。实际上,它只不过是骗过了你的眼睛而已……它,依然是遵守了这个世界上最质朴、最基础的规则的。”
“哦……”
这一个例子很好懂,所以暖暖懂了。
一叶扁舟曳湖心。
妈妈拢了鱼竿、鱼线,忽而一甩、一提,一尾仅是中指长短的鱼儿便跃出水面,银色的鳞片在阳光下闪的晃眼,划出一条银线……鱼钩,正好勾住了它的身体,自胸腹部穿刺过去,被鱼线一带,便飞上了小船。
“啪”
鱼直接被甩进了篓子里。妈妈说:“这小鱼炸着吃很好吃,等会儿咱们多抓一些,让你小姨给你做……”
“我也来一条……”
小姨见妈妈钩了一条鱼,便也甩钩一钩,一只和刚才那一只鱼差不多大小的小鱼便被钩起来,甩进了篓子。
二人悠然的甩杆、一甩便是一条鱼……
唐小妞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很干脆的将叉子扔到了船上,一脸的沮丧:“我看我还是干脆等着吃好了……”就苏倚、苏婉姐妹二人那钓鱼不,应该是钩鱼才对,一抛一收便是一条,这要怎么比?
若双方是一样的水平,那还好说,运气决定胜负。
可双方……根本就不是一个数量级的。
暖暖由衷点头。
“小妞姐你说的对,咱们俩等着吃就好了……”说了一句,便又给小姨、妈妈二人打气加油,清脆的“加油”声,在湖面上回荡。她的声音,自然惊了鱼可小姨、妈妈的度却也变得更快了。
须臾……小鱼就满了一篓子。鱼还活着,在篓子里跳动着……暖暖看着那些脱离了水的鱼,一句“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悠然而生,倒不是什么感慨,只是想到了那干涸的河床上,两只垂死挣扎的鱼而已。
船,再次动起来……
“我可以划船不用浆……”
暖暖站在船头,背着手,像极了乘坐一叶扁舟的大侠。
“我也可以扬帆没有风向……”
她忍着笑,很认真的吟:
“因为我这一生,全靠浪……”
“哈哈……”
念完,她就忍不住笑起来。刚才营造出那种很“大侠”很让人“高山仰止”的气氛,便被她自己破坏的一干二净。唐小妞、苏倚、苏婉三个人也都是笑。一开始,听着很正经,却不知道后面的转折竟然是……
很无语的说。
o╯╰o……
“这,这都什么啊……你倒浪一个给我们看看啊。”苏倚掩口,笑的不停。唐小妞也笑,“咯咯”的,像是一只偷腥了的小狐狸,说:“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小浪蹄子?嗯?我看看你把蹄子伸出来,我看看……”
暖暖:……
“你也是个浪蹄子……”苏婉嗔了唐小妞一句。
“哼,你让浪就浪啊?你以为你是谁?”暖暖很傲娇的扭头,斜向上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天空清冽的万里无云……然后,又说:“浪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嘛……听好了啊,啷哩个啷哩个啷里格朗……”
这一次,轮到唐小妞无语了。看着她那无语的表情,暖暖就是一阵酸爽……这么“啷哩个啷哩个啷里格朗”的歌词,你能说“不浪”吗?不能!这必须是浪,而且还是灰常、灰常的浪!
将了唐小妞义军,暖暖很是得意。
上岸……
暖暖主动承担了提鱼篓子的任务,一路连蹦带跳的,进了一间厨房。然后四个人就开始配合着生火,准备煎鱼。厨房是那种很普通的,有些古老的土坯房,灶也是那种安置大锅,烧柴火的大灶,先洗干净了锅,烧水,然后就开始处理鱼。
鱼很小,可去鳞也是必须的。
去鳞片、去内脏……厨房中一阵腥味儿,染的到处都是。小姨在她们处理鱼的时候,就拿了盆子,弄了一盆子的面糊糊。等一会儿,要烧油,然后将小鱼放进面糊糊里面裹上一层面,然后才能放进油锅里面炸。
不裹面,小鱼是不能炸的……
左搓搓、右搓搓,一条鱼须臾就处理干净,扔进盆里。
盆里装着水,妈妈负责清洗。
分工合作。
鱼一会儿工夫就处理的干净,然后就开始烧火这里没有吹风机,只有老式的推拉风箱。这个玩意儿暖暖表示“他”不仅仅见过,而且用过。于是,就自告奋勇的去照顾火……嗯,顺带着,回味一下记忆中,“他”那一份少年的时光……
风箱推拉出“呼他”“呼他”的声响。
那是风箱的背后,风口的挡板拍打出的声音拉的时候,挡板向内打开,风吸入空箱就会出“呼”的一声响;推得时候,挡板合拢,便会拍在风口,出“哒”的一声清响,声音节奏而规律。
“呼他”“呼他”的声音,袅袅不绝。
灶膛中的火苗橘红的白,烧的正旺……锅里的油,渐渐开始滋滋的响,一股油的那种呛人的味儿,开始弥散开来。而房间里的四个人,也早在之前,就做好了完全的准备那模样,像是要打一场生化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