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大的时候,每天睡觉的时候,都要被戴上这个东西,难受的要死,总想着摘下来。我妈可没小弯弯温柔,直接弄了一副单手套,给我戴上了……”
“戴单手套,要将双手背在背后,小臂贴在一起,挂上肩带,将前后的两个皮带扣锁紧,根本就摘不下来……”
“……”
“暖暖你知道那是多么的惨无人道么?戴着单手套睡觉,一开始还不觉着,过上两个来小时,胳膊就开始疼的受不了了。那时候一个人在床上哭,偷偷的哭,还不敢出声,怕被妈妈听到,把嘴给塞上。”
暖暖闭着眼,听着……她问:“为什么啊?”
任红梅道:“因为这些药,是很贵很贵的……那时候,我一天用的药,几乎是我爸爸一个星期的工资!”
“哦……”
暖暖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不过……都是小的时候不懂事……”任红梅嘀咕了一句,便不再说话。
夜静静的。
一片沉寂之中,让人不知道是在梦中,还是醒着……一阵手机的铃声,突兀的响起,“起床了!起床了!晚了的话,小心吊打哦……”小姨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响,暖暖睁开眼睛,只见的黄褐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须臾的时间,她清醒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的头上,还戴着头套,被包裹了一层又一层,眼睛的视线被遮蔽着,自然是看不到的。
她做起来一下,索性又躺下来。
她是那么的无力。
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着任红梅醒来,帮助她摘掉头上的束缚;或者是等着小姨走进卧室,帮她将头上的东西摘掉……她便只能等着,时间在等待中,似乎被无限度的拉长。
拉的修长。
卧室的门锁响起了一声“咔哒”声,跟着手机的铃声,就被关停了。苏婉的声音,在暖暖的耳中响起,犹如天籁一般。苏婉道:“暖暖,起床了……走,小姨带你出去,将头套先摘下来……”
暖暖摸索着坐起来,苏婉拉住了暖暖的手,带着暖暖下床,慢慢的走出去,在客厅中的沙上坐下来。
苏婉摘去了最外面的一层乳胶头套,里面原本雪白色的头套,已经变成了黄褐色。苏婉将之摘下来,纱布一圈圈绕下,而后又将里面的,贴着皮肤的,同样变成了黄褐色的头套摘下……
暖暖眨了眨眼,适应了一下客厅的光线,看着近在咫尺,穿着白色的运动服的小姨,小声说道:“小姨。”
苏婉轻轻颌,道:“去洗脸吧……手要洗三次,每次都要用洗手液;脸也要洗三次,记得用洗面奶,还有呢——今天头也要洗,要不然一股中药味,带到学校里,会让同学和老师觉着不舒服的!”
“知道了……”
暖暖便去洗漱,很认真的将自己的手、脸洗干净,一番刷牙漱口,便对着镜子,尝试着自己将髻解开,放下头。只是笨手笨脚的,尝试了几次,也都失败了,暖暖很是泄气,暗道:“没有小姨帮忙,我连髻都解不开……”
这无疑是一件令人沮丧的事!
苏婉问:“暖暖,好了么?”
暖暖道:“就差洗头了……小姨,我解不开头……”
“小宝贝儿别着急!”
苏婉安慰了一句,便起身进了卫生间,两只手犹如变魔术一般,轻而易举的就将困扰着暖暖的难题给解决了——手指轻轻的一勾、一带、一扭,盘在脑后的头,就如同瀑布一般倾泻下来。
“过来,低下头,小姨给你洗……”
苏婉让暖暖到水池边,低下头去,而后便用温水将头打湿,涂了洗露,用手指在暖暖的头上穿插、按揉,一阵香味扩散,将原本头上的中药味冲的丝毫不剩。一连打了两次洗露,上了护素,冲洗干净,暖暖才是抬起头。
拿着电吹风,将头吹干,苏婉道:“好了,赶紧自己将头扎一下,戴上口罩,穿好运动服,去练功了——今天足足多耽搁了二十分钟时间!”
暖暖道:“知道了,明天暖暖会快一些的!”
暖暖拿了橡皮筋,简单的将自己的长扎起,形成了一个干净利落的马尾后,暖暖便赶紧去穿运动服。她的身上,只有遮住了黑色紧身衣的肉色连身的衣袜,以及那件包裹躯干的黑色内衣,再无其他。
穿了运动服,将棉纱口罩戴上,罩了结实的棉布口罩,暖暖便是准备停当。苏婉道:“咱们这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