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身配了一件黑色高腰鱼尾裙,长发披肩正笑意盈盈的抬头看着自己。
“鲁东倒装句,果然还是老样子。”
“呀!还能听出来?不错。”
滕予洲嘴角一扬,转过身驾车离开,大厦里安保经理和值班人员一脸八卦的看着走远的车子,互相挤眉弄眼。
“几年没见,你变化挺大的。”滕予洲开着车目不转睛。
六年,是六年不见。
“嗯?是吗?呵呵,你也是,你变化也很大,我刚见你差点没认出来。”
“噢?是差点没认出来?不是没想认?”
“呵呵,好吧,我承认我认出来了,只是没敢上前搭话。”女孩笑着做出苦恼的样子
“怕什么,我又不吃人!”
我没有答话。手中的手机适时的想起,人间及时雨鲍小曼:“阿鲍?”
“喂,咋样,见着你老同学了吗?”
“嗯,你几点能下班?”莫名的不想让前排的男人听见电话里的八卦
“我这个不好说,看灵感吧!不过Amy早走了,我估计我这个也快了。哎说我干嘛,说你呢,现在在哪呢?”
“车上。”
“噢,准备去哪吃?”
“姐姐,你不觉得自己僭越了吗?。”
“切,遮遮掩掩的,还不好意思了,我这不是关心你么!让对方知道你的行踪也是有人惦记呢,万一临时起了什么歹意也得掂量掂量。”
“大姐你想的可真够多的!”
“哎,俗话说的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跟这个老同学那么久没见,谁知道他变成狼还是狗了。”
“好的,鲍小姐!晚上给你带好吃的,不给你聊了,你忙吧。嗯拜拜。”
滕予洲看着镜中接电话的女孩,说着熟悉的倒装句,笑意嫣然,没了刚才跟自己聊天的拘谨他似随意般张口问道:“昨天那个朋友?”
“嗯,对。”
“哪个部门的?”
“设计部的。”
“设计师?”
“不久的将来应该就是了。”开车的人似是嘴角牵起,没有答话。感觉气氛渐渐又向寂静尴尬的局面发展,得及时找个话题活络活络氛围。栗氏尬聊三法宝,吃了吗,今天天气不错,去哪儿!
“我们去哪儿?”
“带你去吃申洲菜,马上就到了。”
抬眼看了后视镜的女孩后,又问:“你不晕车了吧?”
他这一问我又心中小鹿乱撞,高一暑假班里同学约着去潍市方特乐园玩,徐浩然拉着我和滕予洲一起去,下了火车有直达的公交,徐浩然家庭条件好,但是只有周末回家徐叔叔才让司机接送,平时出门都是坐公交,滕予洲低调大家都看他骑单车上下学,只有我和徐浩然知道他家司机就在后面跟着他。
徐浩然调侃滕予洲:“滕少爷,你是与民同乐呢还是独乐乐?”
滕予洲也没含糊,斜眼睨他一下,语气淡然:“自是与民同乐!”
一行九个人上了公交,浩浩荡荡奔向游乐园,我向来胆小不敢玩过山车之类的刺激游戏,顶多做个旋转木马,摩天轮都不敢上的。男生就不一样了喜欢冒险刺激类的项目,徐浩然拉着我去坐过山车,我看着头顶呼啸而过的过山车,和让人脑仁爆炸的尖叫撕喊声,内心是拒绝的。
天知道我太想在滕予洲面前保持良好形象了,结果其他三个女生都要试试过山车,逼得我不得不一起去试试。而且那时候连滕予洲都对我说‘很安全的,不用怕!’我怎么忍心拒绝他。
最后怎么说呢,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涕泪横流。我不知道上面的人是怎么喊出来的,反正我是被吓得手脚发软。我想大声尖叫结果一张嘴被大风灌满了嘴,瞬间感觉整张脸被风吹的扭曲变形,心脏也不会跳了,完全无法正常呼吸!整个身体都在失衡状态中被抛来抛去,刚开始还能睁开眼,后来越来越快,从最高处俯冲而下眼里的泪都没了, 因为都被风吹散了,只能全程紧闭双眼,最可气的是,耳边还冲刺着徐浩然兴奋的像孙悟空刚化成猴子时,又蹦又跳,大喊大叫的嚎叫声!我完全听不到滕予洲的声音!难道他不害怕吗?还是跟我一样吓得喊不出来了?要不是顾忌道他坐我后面,我真的会哭着喊
“我不玩了,快停车啊!救命!.......”
从过山车上下来后,我们四个女生互相搀扶,心有余悸的我脸色煞白。滕予洲跟没事人一样,笑眯眯的站那听徐浩然吧啦吧啦说着什么好玩,刺激的!从那时候起我就看出来了,滕予洲这孩子,绝对不是一般人。
快要走的时候,我们在游乐场门口拍了照片留念,徐浩然拉着滕予洲,让班长刘林给我们三个拍了一张合照,就站在旋转木马前面,徐浩然靠着后面的栏杆,滕予洲一本正经的站在旁边,我是站在两人中间的矮子,头上扎了高高的马尾,眉眼淡淡,鼻梁上铺了几颗显眼的小雀斑,肉肉的脸蛋晒的发红,额前一缕汗湿的碎发紧紧贴在脸上,不敢大笑,怕露出牙齿,嘴角轻扬满目星光。
吃饭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晕车药丢了。来之前大家都分好的,附近没有药店只能硬扛了。上了车一路颠簸感觉刚才吃的饭已经到了嗓子眼了,我几次强忍住要吐的冲动,脸色苍白,冷汗连连。坐我旁边的杜晴,把自己带的风油精给我抹了好多,结果涂抹完,不但没减轻我的症状,我连头都疼的不行。车开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到了站,我迅速跑下车,本着能不丢人就不丢人的想法,快步找到一棵树扶着树就吐了。
同我一起下来的女同学给我递了瓶水,拍着我的背,这哪是来玩的,这不是来受罪的吗!我难受的想驾鹤西去。徐浩然和滕予洲坐最后排,两人等人都出来了才看见我坐在路边靠在别人肩膀上,大家都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
杜晴扶着我一起进了候车室,徐浩然递给我一瓶饮料:“试试这个,滕予洲买的,说你喝点能舒服些。还好你不晕火车,不然这一路麻烦了。”
我脸色苍白的接过,抬头看了眼站在徐浩然身后的滕予洲,孱弱的说:“谢谢。”
滕予洲笑笑没说什么,走到一边坐下。
往事酸酸甜甜,记忆中默默给我买水的少年,已经成了眼前开车带我去吃饭的少爷,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还是会晕车,不过不知道是你的车好,还是你开的好,我现在还没有晕车的感觉。”
滕予洲笑出声:“那很好,一会儿不影响你食欲。噢,还有,我叫了两个人陪你。”
他如此体贴入微,着实令我差异:“嗯?谁啊?我认识吗?”
“嗯,认识。”
“我认识,你也认识,在申洲我们共同都认识的人?肯定是公司里的人?不会是我们总监吧?”
“是公司里的人,但不是肖郑毅。怎么,你怵他?”
“那倒不是,就是从来没有跟肖总监私下里吃过饭,突然坐一起不知道会不会消化不良。”
滕予洲听完我对肖郑毅的吐槽,轻笑道:“自己优秀也许是天赋和努力,但能让周围人舒服那就是善良和有同理心,他做销售那么多年,双商很高的!如果哪天他真令你感觉消化不良那不用怀疑,他肯定是故意的。”
“你对我们肖总监,评价蛮高的嘛!”
“强将手下无弱兵,夸他就是夸你。怎么?难道你没听出来?”
我假笑两声回道:“我谢谢你哦!是有那么一点点与有荣焉的赶脚......”
“几年没见,你性格也开朗了很多。女孩子就是应该自信洒脱一些。”
“我以前不自信吗?”我笑眯眯的问他。
他开着车一只胳膊架在操作台上,转头看了我一眼,“你说呢?”
“呃,我觉得我还好啊。”
拐过一个大弯后,又不紧不慢的开口道:“你不觉得你以前太腼腆了吗?”
“你怎么知道我现在就不腼腆了呢?”
他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开口甚是郑重的回道:“你脸没红,说话的时候也没有躲闪我的目光。”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