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今天劳动任务多,犯人们加了会班,这时刚吃过晚饭,这也是他们一天中最自由的时间。
屋子里所有人的共同特点就是都剃着光头,穿着相同的黄色小坎肩。
只见有两个人正坐在铺板最靠门的地方抽着烟聊天,其它大约还有十几个人。有几个在打扑克,还有几个则倚墙而卧,眯着眼养神,象是累了。窄窄的通道里有一个壮汉在蹲着马步,象是在练功夫。
见有新人来,大家立马都来了精神,把目光集中过来。
“过来,让我问问情况。″抽烟的两个人中年轻点的一个说,他便是这5号监舍的号长辉辉。
“妈的,辉哥问你话呢。"还没等冯红军反应过来,后面已有人飞来一脚,踹在他的腰窝里,正是那蹲马步练功的壮汉。冯红军没有防备,这一脚把他踢了一个趔趄。
“蹲下!″后面踢他那人接着吼了一声。同时,铺板上打扑克那几个也站了起来,个个眼露凶光,恶狠狠的瞪着冯红军。
好汉不吃眼前亏,冯红军向前走了一步,在靠近辉哥的地方蹲了下来。
“叫什么名字?"
“冯红军。″
“犯什么事进来的?″
“打架。"
“在外面干什么的?"
“做点小生意。"
“我不管你在外面是干什么的,来到这里,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明白吗?″
“明白,明白。″冯红军赶忙回答。
“辉哥,我看这货不太懂规矩,要不要教育教育他。″刚才踢冯红军那个凶汉说。
“算了吧,今天大伙干活都累了,就别再折腾了。我看他是没进过这地方,初来乍到,以后规矩慢慢学吧。"没等辉哥说话,那个刚才和他一块抽烟聊天的中年人说道。
“好吧,听福哥的。彪子,带他去冲个澡吧。今晚让他和三儿靠边睡。”说完,辉哥又和那个称作福哥的人聊天去了。
所谓洗澡是每个犯人进牢的第一课,其实就是脱光衣服用冷水冲,天气已近深秋,冯红军冻的浑身发抖。
要说冯红军现在这天气进来,算是幸运的了。即使是冬天,也是要经过“洗澡"这一关的,其实慢慢的也就习惯了。十多人挤在这狭小的空间,每天劳动出一身臭汗,又没热水,不用凉水冲冲肯定不行。
晚上值班(怕犯人晚上伤人,或自伤自残,每个监舍都安排两人一组值班。),因为是新人,冯红军被安排了连值两班。
累了一下午,躺到铺板上,犯人们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冯红军和另一个犯人分开站在窄窄的过道里值班。其实就是不值班他也睡不着,他的心里很乱,这也是所有犯人刚进来时的通病,因为他们还在想着外面的事。心不可能一下静下来……。
冯红军偶然的转过身,不经意间却发现自己背后的墙上用圆珠笔写下的几行小字:
丽石xⅹ所,
阴森又可怕。
铁门一开低头往里爬,
一群光头过来把我打。
让我坐沙发、弹吉它,
老鳖卧窝满地爬!
冯红军想,今天若不是福哥那句话,自己恐怕就得享受这些“待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