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罗夫茨百无聊赖地坐在违禁物品库门前的长凳上,负责看守的三个民兵盘腿靠在墙上,一手拿着扇子扇风,一手拿着长矛。
“都过了换班的时间了,下一轮的人去哪了?”长得有点胖的民兵有些热得受不了,拿着扇子使劲地摇。
“行吧,你们继续在这看着,我上去问问。”克罗夫茨也有点受不了这个环境,把防身的佩剑系好,用袖口抹了把汗。
一步一步地踏在有些潮湿的台阶上,发出黏糊糊的声音。空气中仿佛有凝结得化不开的水汽,克罗夫茨猛吸了一口气,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有点不同寻常的气息……”武官出身的克罗夫茨轻轻抽出了佩剑,靠着墙放缓脚步。
地下回廊之外一点声音都没有,克罗夫茨靠在门边,轻轻将鞋尖探出。
“嗤啦”的声音伴随着拳头大的火球袭来,克罗夫茨条件反射地将脚收回,炸在地上逸散开的焰浪瞬间在他的长袍下摆上烧出了好几个洞口,留下了几道灼痕。
克罗夫茨迅速匍匐离开出口,身后传来了几个人的脚步声。
“神术……不对,是魔法……还是第一次和这种级别的魔法打交道。”克罗夫茨靠在拐角处,看了眼腿上的灼伤。
走道处传来了噌噌的拔剑声,令克罗夫茨倍感熟悉,但始终想不起来这种声音属于谁。轻轻地吟唱声由远及近,克罗夫茨一咬牙,把碍事的长袍一卷,探出身冲着袭来的几人甩去。
又是一个火球,从蓄势已久的长杖上喷薄而出,裹挟着高温和恐惧,飞向了空中的长袍。长袍在接触火球的一瞬间就被点燃,自身也化身成一道火幕冲向袭击者。
为首者十字剑一荡,将燃起的长袍扫向一旁,才露出了火幕后隐藏的身影。
克罗夫茨俯身持剑跨步冲上,为首者来不及收力,被刺穿了腹部。
刺啦一串血珠扬起,溅在了克罗夫茨的脸上。他拎起被刺者的领口,狠狠将剑拔出,以其为盾牌,对着剩下几人踏步冲去。
在摸到被刺者领口的一瞬间,克罗夫茨才发现他穿着全身铠甲,自己刚才误打误撞刺入了缝隙之中。
一直在殿后的魁梧身影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就仿佛神术加身,一瞬间就冲到了所有袭击者的身前。与此同时,袭击者中唯一的魔法师后撤,被团团保护起来。
持剑者大踏步跃起,挟下坠之势踢在了剑上。克罗夫茨吃不住力,佩剑脱手飞出,持剑者毫不顾忌队友生死,一剑顺劈而下,将被刺者连同克罗夫茨的左手一同劈开,血浪溅满了两侧墙壁和克罗夫茨的全身。
被刺者的尸体摊在地上,残缺不全的脏器混合着如泉的鲜血泼洒在地上。克罗夫茨忍着剧痛坐在地上,将被砍开的手掌挡在身后,尽量不去看自己的手,一边缓缓后退,右手不知何时举起了被刺者的十字重剑。
重剑戳地借力踉跄起身,紧接着蹬腿后撤,闪过持剑者的第二击,克罗夫茨喘着粗气笑道:“我知道你是谁了。”
持剑人从被蒙住的嘴里挤出了一声冷笑,“让别人知道你的身份,你就完蛋了。”克罗夫茨又跟了一句,鲜血成串从身后滴落。
克罗夫茨仿佛提起了全身力气,怒吼着冲了上去。持剑者预判了十字剑的落点,身子一横闪过。十字剑却在空中变势,扫在了持剑者的剑上,阻挡了他的攻势。克罗夫茨全力向外冲去,与此同时十字剑被扫落在地,发出了铿锵之声。
几道剑光伴随着怒吼落下,尽管克罗夫茨尽力闪避,还是被砍中,剧痛不断地刺激着他的大脑,让他榨出最后一丝肾上腺素。
靠墙冲过几个袭击者,冲到走道深处,克罗夫茨放声大笑:“我要把你公之于众,不管你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一道无形的气刃划破了他的咽喉。
持剑者并没有理会,向通道中走去。深处传来了民兵们大声的质问声。
克罗夫茨滑倒在地上,大脑逐渐变得模糊,脑海里回荡着乱七八糟的事。
“还是太久没锻炼了啊,肚子上都有赘肉了,在年轻个十几岁,我还能干他娘的。话说回来,他娘到底是谁来着,看着挺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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