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只是和安弋并肩走在回暹粒市区的路上。
因为是后半夜,没有类似突突车的交通工具,不过接近破晓时,有渔民的船可以坐。
时间正步入6点,罗生的视线,跳跃过暹粒河面,看向远处东边的天空——与那些古老建筑衔接的地方——撕帛裂锦般扯开一道殷红,旭日正准备从那道红色口子里钻出来,然后普照大地。
他眯起眼睛,看着一艘渔船正慢慢划过来,靠近他和安弋。
两人跳上渔船,说明要去xc区后,罗生持续抵抗疲惫的身体才松懈下来,正瞌着眼睛准备小憩一会儿,就见划船的渔夫倏然瞪着他,一张黄黑干瘦的脸充满惊恐。
接着,渔夫伸手抓住罗生的衣服,使劲推他,嘴里咿呀说着高棉语。
尽管听不懂渔夫说什么,但从表情和肢体语言判断,他是让罗生赶紧下船。这让他和安弋都感到分外奇怪。
罗生险些被渔夫推到水里,他抓紧船沿,用菜鸟英文问了句:“你要做什么?”
但渔夫根本听不懂,咿呀声也越来越大,更加用力拉扯罗生,示意他下船。
罗生的一只脚挂在船边泡着河水,这时,安弋好像听懂渔夫讲什么,他从前办案时,和柬埔寨人打过交道,稍微懂几句简单日常用语,于是用生涩的高棉语简单问了句“怎么回事”,听起来十分蹩脚。不过很管用,渔夫听懂了,接着又比划着说了几句,罗生就看见安弋听了渔夫说的话,开始面色有变,似乎有点凝重起来。
罗生没打岔,只安静听着,直到安弋和渔夫说完,他才问:“你跟他说什么?”
安弋点支烟,才道:“渔夫说,上一个乘船的人,和你一模一样,但是受伤了,身上有血,现在看见好端端的你,他以为见鬼了。”
罗生正要撸袖子,证明自己也受伤了,被安弋拦住,他摆摆手道:“不用了,从这个渔夫的话来看,罗生2被打中的地方是右腿,和你不一样,看来,就像你说的,事件在发生不可控的改变。”
“渔夫有没有说他去哪儿了?”
“说了,lc区我告诉渔夫你是那人的亲弟弟,让他也拉我们过去。”
言毕,罗生看向划船的渔夫,他明显感觉到,渔夫的眼里,透着半信半疑的神色。
很快,船就渡到lc区罗生付了钱,和安弋一起告别了渔夫。再看向路边鳞次栉比的低矮楼房,这条街显现着建筑排序凌乱、样式繁多的景象,都是一至二层的房屋,但一想到要凭空找一个人,罗生眼前低矮简陋的房子似乎变得延绵不尽,于这条街永远看不到头。
罗生感到颓然无力。
就算是另一个自己,也是独立的,罗生根本不知道罗生2会去哪里。
“现在怎么办?我彻底没方向了。”
“我有,别忘了我是警察,找人的本领不差。”
说着,安弋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