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的观察。
事实上,乌鸦所说“你知道那个时候我进入警局是什么样子吗?”,罗生能猜到他想给出的答案,无非是他带人进入警局时,里面已经空无一人了。这样一来,安弋的身份就充满嫌疑。
左边是信,右边是不信。
盲目听信和盲目选择任何一边都不明智,重要的,是依据事实来判断。至少,在公寓枪击事件和研究所枪击事件时,安弋还救了他。
时下,他仍然需要这个同伴,哪怕对方也是游戏角色之一,何况现在还不能盖棺定论。
罗生拉了拉还算合身的连帽衫,离开卖旅游指南的小摊,向着和安弋的约见地点,匆匆走去。
步行在夜晚的暹粒,较之三百余公里外的喧闹的金边而言,这里显得更安静与闲适。街道两边成排的大树和老式殖民建筑,充斥着浓郁的高棉韵味。距离市区不远处——被称为东南亚最大的“淡洋”——洞里萨湖,湖面上渔民与月光的古艺术契合,似乎从远处徜徉而来,流淌进罗生的眼眸里。
十分钟后,罗生终于和许久不见的安弋在一间柬式按摩院门口碰面了。
安弋是个明察秋毫的人,一眼看出罗生从头到脚的不对劲。
“你这是……你穿着别人的衣服……”
罗生惊异于此人观察能力确实非同一般,同时也想到康诺拉的“地下阴宅”,灵机一动,道:“从疏林如画出来,我和一个路人换的,还给了他钱,剩下的现金买了机票,如果去商场买新衣服,我的刷卡记录恐怕会暴露我的行踪,你懂的。”
安弋抽着烟,不疑有他的点点头,“先找地方说说你的计划,别站在这里。”
“去塔布伦寺。”
“现在?”
罗生毅然道:“对,现在,今晚就待在塔布伦寺。”
“夜里待在那种地方?干什么?”安弋还是不能理解,目前他很想找个舒适的旅馆洗个澡睡个觉,松脱筋骨。
罗生把安弋欲言又止的想法扼杀了。
“去那里等一个僧人,他不是时刻都会出现的。”
说着,罗生已挥手招来一辆出租车,自己先跳了上去。
安弋摇摇头,也只好跟着钻进车里,一时踩虚,不小心压到罗生的右手臂。
“嘶——”
“怎么?这也能压疼-你?”
见罗生拧着眉吃痛的表情,安弋有些奇怪的问道。
罗生不忙回答,卷起袖子——只见上臂被纱布草率缠绕了几圈,正渗出血来。
“枪伤。”在安弋抽了一口凉气,不及他发问,罗生先给了回答。
根本没想到的讯息让安弋吃惊不小,他不是第一次疑惑这个男人,但现在来看,罗生越来越像一个巨大的谜团,难以解开。
“什么时候?”
“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
“子弹在里面吗?”
“没在。”
“没好好处理吧,恐怕已经感染了,等会拆开我看看。”
罗生点点头,没再说话,只是看着不远处高耸的石塔尖顶,陷入云崖万丈的思绪当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