渁竞天对着桌上的东西发愣,一二三四,不是绣青云就是绣丛竹,一看就是男人用的荷包。四个。金悦儿有一个爹,两个哥哥,一个弟弟。这是——把她家男人全抢了?
王大牙搓着手,笑得招牌门牙的牙根子都露出来:“兄弟几个跟了一天,漏单的时候不多,这不,才回来。寨主,他家男人身上值钱东西都捋回来了。够买不少头猪了。”
渁竞天牙疼,把旁边小袋子捏着底哗啦啦倒干净,扳指玉佩扇子挂件甚至还有发簪发冠,真的能买不少猪了。只是——
“还好,给他们留了衣裳。”
几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没接话。
渁竞天惊:“衣裳都扒了?”
“没没,就是外头衣裳,看着挺光鲜…顺手扔当铺了。”
渁竞天抚额:“没被看了脸去吧?”
“没,路上碰见小乞丐,让小乞丐去送的,咱也没要银子,算是做好事了。”
把没标记的银子银票挑出来:“你们拿去零花吧。”
再把荷包和别的容易被认出来的物件全扫在袋子里,渁竞天又道:“明天买猪,吃杀猪菜。”
“好咧,寨主等着咱兄弟手艺吧。”
猴子红着眼上前:“寨主,明个儿是不是该轮到咱们去敲闷棍了?”
渁竞天想也不想道:“过两天看风声再说。”
猴子和汉子们都吁了口气,纷纷表示:“成了官兵就这点儿不好,好久没做老本行,手艺都快生疏了。”
渁竞天一顿,她也有同感,她可是叱咤风云强取豪夺的渁竞天啊,唉,还是淦州更得她喜欢。
还真手痒了,要不挑一家熟熟手?沈家就是个不错的选择嘛。渁竞天又摇头,不行,金悦儿不得燕平侯府重视,金家父子又有那癖好,才不会让他们追究。要是动了沈家,韩夫人第一个不会甘休。
渁竞天抓抓手:“有什么法子能干票大的呢?闲出毛来了。”
众汉子抓脑袋,寨主都想不出来,他们更想不出啊。
其中一个爱说笑的忽然道:“寨主有啥闲的,都有人上门求你娶了,咱——”
后头的话被渁竞天杀人目光瞪回去。
“负重五十圈。”
汉子苦了脸,众人哈哈笑,活该。
渁竞天拎着小袋子回了自己那边客厅里,哗啦啦倒一桌子,给俩孩子扔着玩。
杜仪娘哎哟哟直叫:“又是金又是玉的,这是啥,珊瑚玛瑙?寨主,哪有你这样纵着孩子的?”
黎小泽正从一把纸扇下扯金珠的坠子,渁朝儿在拆荷包上的黑色玛瑙珠,两人要比赛弹珠子。
渁竞天漫不经心道:“玩就玩了,又没法亮出去。”
杜仪娘顿时明了,这是那几个今日战果了,仍是不满道:“咋就出不去了,我不信淦州有黑市,这里没有的。”
渁竞天眼睛一亮,对呀,自己怎么没想到。以后不怕没销路了。不过,眼下,她更想知道金悦儿家怎么闹呢。要是能亲眼看见该多好。
金悦儿的爹金友宁,一身白色中衣抱着俩膀子敲开后门。
守门婆子慌慌张张开门,瞪着突兀大眼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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