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住,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慈恩寺僧人众多,张宝儿每日进出也颇觉不便。再说了,黎四对长安很熟悉,住在黎四家中,张宝儿正好可以让他做向导,领着自己四处转转,要想在长安立足,不了解长安做到心中有数,那是不行的。
当然,张宝儿不愿住在慈恩寺,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可以躲开岑少白了。
岑少白迂腐执拗,总缠着张宝儿不放,若换了别人如此烦人,张宝儿早就懒得搭理了。可岑少白对张宝儿信任有加,这让张宝儿心有不忍又苦不堪言。
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张宝儿无奈之下,只能出此下策了。
张宝儿回到慈恩寺,天已经黑透了。
果然不出张宝儿所料,岑少白正巴巴的等着他呢。
“张兄弟,你可算是回来了!”岑少白迫不及待将一张纸交给了张宝儿:“你看看这个!”
“又搞什么幺蛾子?”张宝儿心里嘀咕着,狐疑地接了过来。
竟然又是一纸契书,张宝儿看罢不由奇怪道:“你租间铺子做什么……”
岑少白对张宝儿的反应非常不满:“你忘了?上午在光德坊见到那个卖花饰的铺子,我就动了心思,要做花饰生意,还跟你商量了,你也是同意了的!”
张宝儿愕然。
上午的时候,岑少白的确是给张宝儿说过这事,当时张宝儿嫌岑少白啰嗦,只是敷衍于他,谁知岑少白却当真了。
“你这速度也太快了些吧!”张宝儿结结巴巴道。
“要不说我运气好呢!”岑少白一脸喜色道:“我在西市闲逛的时候,正巧看到有一家中等大小的铺子,租房的那人老家有事要赶回去,急着转租铺子。机会难得,我当场便签了契书,将铺子租了下来,那人答应明日就把铺子腾给我!”
岑少白行动竟然如此之快,让张宝儿彻底无语了。
过了好半晌,张宝儿才怏怏问道:“你租铺子花了多少银子?”
“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银子?”张宝儿差点心惊掉了下巴:“这么贵?”
昨日,岑少白异想天开,花了二十两银子,包了慈恩寺的后园子一年。
当时,张宝儿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帮他掏了这二十两银子。
今日,岑少白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签了契书租了铺子。
开花饰铺子盈不盈利先不说,光一年的租金就要一百两银子。花饰生意本就是小本生意,岑少白这可是花了血本了。
这一次,张宝儿难道还得要补贴于他?
“这还贵?”岑少白解释道:“我问过了,在西市像这样的铺子,最少也要一百五十两银子一年呢,若不是那人急着出手,我怎么能捡这么大个便宜。”
说到这里,岑少白撸了撸袖子:“此次离家,总共带了二百两银子,这些日子开销用了五十两,租铺子用了一百两,还剩五十两银子,我准备拿来做本钱放手大干一场!”
张宝儿彻底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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