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上午时分,郭嘉就已经派遣一个机灵的小兵,扮作逃兵,前往临泾县传信,通知李傕军临泾县被包围之事。
这也是郭嘉考虑贸然将伍习占领临泾县的消息传过去,会引起反弹,这才退而求其次,将己方暴露在阳光下。
次日一早,李傕就收到了临泾县的消息,勃然大怒,赶紧召集麾下文武商议。
“车骑将军,我以为我们必须回防,否则临泾县易主,我们的粮草补给也会断绝,天下虽大,我们将无处容身。”这是李傕麾下大将杨奉。
徐荣站了出来:“车骑将军,我觉得不能回防,马腾盘踞凉州,是我们的心腹大患,只要我们多撑几日,必然能攻入高平,将马腾所部瓦解,全部俘虏,届时凉州措手可得,何必计较今日得失。”
杨奉冷笑一声,早就跟徐荣不对付了,要不是他武艺出众,深得李傕信任,他早就设计将其杀害了。
“徐文良此言差矣,马腾麾下,不过一群树下蝼蚁,就算倾一州之力前来交战,也不过蚍蜉撼树,何况车骑将军的妻儿老小俱都在临泾县中,莫非你想将车骑将军置于不孝的地步?”
“你?!”徐荣大怒,正要反驳却感到腰间一软,知道是徐晃将他拉住。
“车骑将军,如果我们贸然撤军,马腾军会不会趁机掩杀这且不谈,临泾县此刻的形势我们一无所知,若是中了敌军的阴谋诡计,岂不是徒增伤亡,寒了军心。”徐晃拱手进言,倒是让李傕点头不已。
杨定弓腰道:“要不我军分作两路,一路继续困住高平县,瓮中捉鳖,一路驰援临泾县,打开缺口。”
“杨定将军说的在理,但贸然分兵,乃是兵家大忌,稍有不慎两头齐灭,此计不可用。”徐荣再次摇头,虽然说的在理,但却也引起了杨奉和杨定的不满。
杨奉顿时张口就要骂,却被李傕挥手打断:“吵吵嚷嚷的像个什么话,李利,你来说说。”
李利一步站了出来:“车骑将军,我窃以为几位将军都言之有理,但这谋事得分先后,这先后之事又得看哪一样会获得更大的利益,这样才能做出判断。”
说了等于没说,但杨奉却抓住了他言语中的漏洞:“车骑将军,李利说的有道理,临泾县乃是将军的根基,亲眷家属全部在里面,失了便不可复得,但马腾军苟延残喘,已经伤了筋骨,此役过后必然畏畏尾,我军待来年休养生息,必定能再次将其拿下。”
徐荣抱拳,还想说话,却被徐晃拉住,倒也没现场难。
李傕看了眼徐荣,见其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这才道:“既然你们没有别的意见,那么我们便即刻撤军,回援临泾县,只是…”
“车骑将军可是担心马腾杀个回马枪,打我们个措手不及?”杨奉谄媚的弓着腰。
“正是。”
“听闻前几日杨定将军捉拿了马腾次子马铁,如今受了重伤,已然奄奄一息,我们可以以此为筹码,换取马腾撤军。”
“马腾上阵杀敌二十载,岂是一个儿子所能打动?”
杨奉笑道:“这马腾早年丧妻,最是疼爱几个儿子,虽然嘴上严厉,实则处处爱护,只要车骑将军派一个能说会道的兵卒前去阐述厉害,马腾定然会有所选择。”
“如此,就依你所言。”
晌午时分,李傕派遣的小兵就进了高平县,来到马腾的面前。
“刺史大人,你次子马铁前日被俘,意图自杀,我们奋力抢救,此刻依旧奄奄一息,正好潼关传来急报,李傕将军有意与大人讲和,派兵增援长安,只要大人率部退后两百里,届时我们必然将马铁奉还,不知大人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