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候,她当着所有人义正言辞的怒斥周玉秀,还把她赶去屋子里,空着肚子面壁思过,结果到了晚上她就摸到男人身上,然后还被抓了个现行。
石岚想解释说自己不是男人想的那样,只凭自己一张嘴,男人肯定不会相信,说她是想用一根小黑铁钉探测他跟钉子会不会有感应?估计男人会把她当神经病。
石岚咧了咧嘴,郁闷的想抱着被子来回滚几圈,眼睛瞟了还维持着标准睡姿的男人,石岚恨恨的闭上眼睛。
她本以为自己会郁闷很久,谁知没多久,她竟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梦中,她似乎小了许多,住的也不是现在的院子。
场景一帧帧划过,石岚目光极快的扫过,很快她便明白,这是这具身体残留下来的记忆。
原主是邻村的,母亲在她的时候就过世了,父亲又娶妻,后娘对她开始还算不错,后来有了儿子之后态度大变,父亲有严重的重男轻女,后娘自恃有儿子撑腰,就变本加厉的欺负原主。
从八岁起,原主就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可就这样后娘还不满足,整天打骂不休,有时候打得厉害了,原主要想活命就只能反抗,这么一来二去,原主温和的性情在她的折磨中逐渐变得厉害起来。
后娘见原主这般,渐渐收敛几分。
又过几年,原主父亲病逝了,后娘声称没钱下葬,要把原主卖给常来这里游街串巷的老货郎做填房。
那时候原主十六岁,原主当然不肯,她心目中的良人是石岚曾经见过的读书郎元朗。
元朗父亲早逝,家里靠寡母操持,好在元朗出息,已经过了童生,先生断言只要定下心来,再研读几年必定中秀才。
原主那时也曾想过向元朗求助,但她很快否决了这个想法,原因无他,或许是因为生活困苦,他那寡母对银钱看得极重,她知道他母亲不会拿钱出来。
正在原主求助无门时,莫云带来银子,请了媒人,写了聘书,给了足够安葬的银子作为聘礼。
第二天原主就嫁来了这里,莫云掀了盖头就跟着官兵走了,原主照顾莫云卧病在床的老娘两年多,临去前,老人拉着原主让她改嫁,儿子这么长时间一点音信都没传回来,老人觉得儿子已经死了,她不想这个花一般的女人一辈子孤零零的守活寡。
之后就有了原主经过大半年的思想斗争,直到跑到田埂,还没想清楚到底要不要听从婆婆的话的时候,石岚就来了。
看完这段记忆,石岚长出口气,幸好自己来得及时,如果自己稍微晚来一点,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想想那会儿站在歪脖子树下一脸戾气的莫云,石岚背后都冒凉气,假设原主那时跟元朗说了什么,才回来的莫云听到了,就算因为她服侍母亲终老不会休她,可感情必然不会亲密,再加上那个虎视眈眈的周玉秀从中挑拨,原主的结局恐怕不是很好。
想明白这些事,石岚下意识转头去看莫云,结果看到空空的被窝,伸手摸摸,已经冰凉,看来起来有些时候了。
门口传来两声门响,王婶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夫人,大人问您起了没?大人想跟您一起去祭拜老夫人。”
石岚连忙从被子里面爬出来,慌里慌张的耙了两下乱发,道:“起来了,我马上出来。”
门外脚步声远去,石岚连忙从炕上跳起来,把被子叠好,尽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打理好,这才打开门走了出来。
王婶已经做好早饭,莫云坐在桌边,黑眸深邃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