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不为他自己着想,也得为郑家着想不是,要是得罪了大将军,咱们有几个头够砍的,牵连家族遭殃,何苦来哉?”
被称作公祐的是郑玄的学生孙乾,孙乾这个人苏辰不陌生,一路跟着刘备,乃是其前期赖以信任的幕僚,自徐州跟随刘备,多次作为刘备的使臣。刘备定益州后,拜孙乾为秉忠将军,其待遇仅次于麋竺。
孙乾此人要说才能不上不下,称不上多高,但够忠心,办事靠谱,可以说是个忠厚之人,这样的人,即便不能身居高位,也能为上位者信任。
孙乾闻言苦笑着皱了皱眉头,他知道恩师的性子,一旦决定了的事儿,那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更何况恩师一辈子只喜欢教导弟子,不喜欢混迹官场,所以他要是开口,那他就枉为其弟子了。
听到这里,苏辰大概了解是怎么回事儿了,也不再驻足,当即步行来到了郑家门外。
见到苏辰一行,那文吏惊讶了一下,毕竟看这一行人穿着应该是官军,莫非是大将军派来捉拿郑玄的?
文吏这么一想,心中十分害怕,诚惶诚恐地凑了上去,问道:“敢问将军贵姓?从何处来?为的是何事?”
其实不只是文吏,就连郑玄也吃了一惊,心想何进的人来的如此之快吗?他接到召令不到一月,何进就派人前来捉拿他了。
至于孙乾,则是十分担忧,不管如何,他势必与恩师共同进退。
听到这文吏的话,苏辰有些郁闷,心说这节奏怎么觉得自己成了那取经人了,连带着对这小吏也没什么好感:“没你的事儿,一边儿去。”
他一发话,两个身强体壮的虎卫直接就把他叉到了旁边,那些衙役见了,一个个把头低下,就好像不认识对方一般。
看到来人动作如此粗鲁,孙乾眉头一皱,似乎来者不善啊!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那为首的年轻将军,来到郑玄面前之后,竟然恭恭敬敬地俯身行了一个大礼:“五原苏辰拜见康成公!”
“五原苏辰?”听到这个名字,孙乾立即在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名,正想说话,可是想到对方的身份,下意识地把目光转向了郑玄。
郑玄也没想到来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北中郎将苏破虏,见他以晚辈之礼拜见,郑玄也没有拿架子,答道:“原来是苏将军当面,老朽有礼了。”
“不敢,不敢!”苏辰急忙侧过身子,没有受郑玄的礼,赶紧答道:“康成公折煞小子了,在太行书院的时候,岳父时常提到康成公之名,后来小子路过平原王公住处,又屡屡听闻康成公的大名,今日冒昧前来,实在是希望能当面聆听康成公的教诲。”
苏辰给足了对方面子,丝毫没有拿腔拿调,只以晚辈的身份拜谒,而且话里话外不无示好之意。
郑玄虽然久居陋室,可也不是什么风都没有收到,苏辰刚刚平定青州黄巾,能来他这里,显然不是随意而来,不过以对方的身份也不可能是何进的探子,而他方才又提起了太行书院和蔡邕的名字,其意不言自明。
“将军里面请!”郑玄请他进屋,随即又对着孙乾吩咐道:“公祐,快给将军煮茶。”
“是,老师!”
郑玄的住处和王烈的茅草屋差不到哪里去,可就是这么个地方,昔日竟然聚集了上前学子听课,真是难以想象。
两人坐下以后,互相寒暄,说起了黄巾之祸,又谈到如今的朝政,二人的意见比较契合,等孙乾把茶端上来后,苏辰开门见山道:“郑师,学生之前从那小吏口中听到,大将军要征辟郑师,若郑师觉得为难,不如往太行书院一行,一来可以避乱,而来可以回了大将军的召令,三来太行书院的学子若知道郑师去讲学,想来会十分高兴,如今太行书院有家岳,王师,管宁先生三人讲学,郑师一去,也有诸多同伴,众人共同治学,岂不是十分惬意之事?”
“哈哈哈哈,你这小滑头,原来大的是这个算盘。”两人熟悉之后,郑玄也把他当成了学生一般,笑骂道:“只要你能摆平大将军的召令,老夫去太行书院讲学也未尝不可。”
“郑师此言当真?”他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爽快就答应了他。
“你看老夫像是开玩笑嘛?”郑玄无比认真地说道:“其实仔细说来,还得感谢星宇你帮老夫解围,临走之前,老夫准备向你举荐一人,你以为如何?”
说罢他就把目光看向了端茶的孙乾,苏辰见此,赶紧答应道:“那学生就多谢老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