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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一直不断地重复这个过程,然而这个手环印记一直都没有办法被解开。他忽然有了一种奇怪的像是不属于自己的感觉。
怎么回事?这种恐慌的、担忧的情绪……
下一瞬间,他的左腿好像被铁锤猛锤了一击一样,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眼前一黑,半跪在了地上。露西吃了一惊,过来伸手扶他,询问着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而扶寇也搞不清楚,系统并没有向他解释这股魔力的源头。这股剧痛逐渐散去,他望了一眼乌鲁蒂亚,此时她正和格雷吵得不可开交,所以这股剧痛肯定不是她造成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
紧接着,他身上好像被数把刀剑砍过一样,又是那种痛入骨髓的感觉。自从有了系统数据的庇护,除了面对比他更强的对手,他已经很少有这种直接的痛感了。
更让人难以理解地是,他现在心中这种异样的几乎万念俱灰的情绪到底是怎么回事?它是从哪儿来的?它是我的情绪吗,为什么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你到底怎么了,扶寇,告诉我啊?”
露西的话语在他的耳边回旋,可是他听到的却是一阵嗡鸣声,雨点不断地在他脸上打击着。
另外一边,乌鲁蒂亚与格雷已经打起来了。格雷使用乌鲁所教授的冰之造型魔法,可是却被乌鲁蒂亚的“时间之弧”克制,将冰块轻松地送往未来,蒸发成了空气。乌鲁蒂亚也用她的水晶球对格雷进行还击。
格雷为了破解“时间之弧”,不惜以鲜血为媒介,将鲜血冻结成冰,因为鲜血与他本身连接在一起,“时间之弧”的效果就无效了。
两人的战斗开始变得僵持起来,渐渐地,他们身上都带上了伤痕,鲜血淋漓。
“给我向乌鲁道歉啊!”
“我才不管那种没用的女人。那一天,她将幼小的我交给了研究院,永远地抛弃了我,从那一天开始,她就已经不是我的母亲,而是一个陌生的女人而已!”
“那一定是有什么理由的!”
“你知道我的名字的意思吗?乌鲁的眼泪啊,你还不知道她有多想要撇开我吗?呵呵,可她应该是内疚了吧,竟然转头就教导了你们三个小屁孩!我恨她,恨死她了!”
扶寇现在什么都听不见,也动不了,除了被动地感受着这股陌生的感觉以外,就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互相搏斗,互相争吵。
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
你们,不应该再打了。
你们,不能够再打了。
你们还不明白吗,就算我求你们了,别再打了!
看到这一幕,她又会哭给我看的。
突然间,他感觉到了一种温暖的怀抱般的感觉,他出现了错觉,好像看到了那天的乌鲁,正跪在他的面前,双手抱着他,在他耳边歇斯底里地哭泣,央求着他。
他一咬牙,右手捏成拳头,重重地锤了地面一把。
随后,阿芙洛狄忒的立体投影被投放出来,但是,她却是以乌鲁的形象出现的。
“扶寇,我要走了……”
听到这个声音,乌鲁蒂亚和格雷都愣了一下,顿在原地,停止了生死争斗,望向了这边。
“我啊,也一直为自己死去的女儿而自豪,你知道吗,我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她活到现在这个年纪的样子哦……”
阿芙洛狄忒以乌鲁的形象,重复着她那一天临走前说的话。
“我自己也明白当年的疑点很多,只是我一开始被悲伤吞没了理智,没能立刻开展调查,后来就一点儿可疑的痕迹都查不到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没能再见到我的女儿一面,我只能认定她真的就在那天死了。”
乌鲁蒂亚脸色苍白了许多。
“那个乌鲁蒂亚·米尔科维奇,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炼狱七眷属之首’吗?也就是说,她是‘暗黑界的魔导士’啊……我找了她那么多年,却不知道她竟然在‘暗黑界’……她一定活得很辛苦,很孤独吧?”
这里的乌鲁带上了哽咽的声音。
“都现在这种时候了,就算她真的不是,那又怎么样呢?我宁愿相信她是的,她就是我的女儿,她活着。就像你的父母希望你能活下来一样,我也一样希望她一直活下去,无论她是怎么样的人,无论她恨不恨我……”
乌鲁哭了。
“我如果还活着就好了,还活着就好了,我就能去找她了。如果我还能再待上一段时间就好了,如果我能够早点知道她还活着就好了,如果我可以……”
“扶寇!我求求你,这是我最后最后的请求,求求你,求求你,去找她,找到她,告诉她,妈妈爱她,让她平安快乐地生活,让她幸福,求求你,求求你,这是我身为母亲身份的最后一个请求,求求你……”
“谢谢你……”
带着眼泪的乌鲁的立体投影,就那样消散了,就好像那一天一样。
乌鲁蒂亚,这个名字的意思是,乌鲁的眼泪,乌鲁幸福的眼泪。
乌鲁蒂亚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几步,双手想要抓住那立体投影消失的粒子,可是她的手什么都没抓到,还让她身体失去了平衡,她倒在了地上。
淅淅沥沥的雨终于停了,满脸污泥的乌鲁蒂亚却像一个小孩一样无助地坐在地上哭着,双手抹着眼角的眼泪。她嚎啕大哭,好像是要把这些年所有受到的委屈都哭出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