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儿子的宠溺,怕是早就在暗地里布置好了强大的保护力量,只等着我们自投罗网了。不要忘记了,西阎王不光是能捉对厮杀的一品武夫,更是能如臂指挥七十万悍卒的谋士军神,其智和其力一样不可小觑。切莫忘记了之前多次失败的惨痛教训,还要小心行事,小心使得万年船啊。”,镖局二当家师爷楚云森,头戴纶巾,面容文俊儒雅,身着蜀锦云绣长衫,脚踩白底黑锻腾云靴,轻摇折扇,一脸平静的说道。
总镖头段向南,黑发束金冠,面如古铜,腮蓄短须,扩口方鼻,身穿麻织短后,脚踩葛履,高坐中堂。
沉吟片刻,环视四周,道:“众兄弟以为何?”
“二当家所言极是,当周密而行!”,堂下一干人等尽皆出言附和。
闻言,总镖头段向南略微思索,道:
“诸位兄弟,大家皆是三十年前西阎王马踏江湖所灭各门派之人,因为共同的敌人,我们齐聚一堂,隐姓埋名于这泗水城,卧薪尝胆以期杀贼。杀亲灭门之仇不共戴天,一定要报。然,如二当家所言,以西阎王之阴狠,怕是已然布下天罗地网,只等我等自投罗网。不过,猛虎尚有打盹之时,何况天下之大?再严密的防护也必然会有疏漏!我等不能莽撞行事,必须要周密计划再见机行事。”,众人不言,望着段向南等待下文。
“聂行鱼出了西凉,但是行踪不定,传令下面兄弟,严密部署,密切监视聂行鱼行踪,在座各位要叮嘱下面兄弟不可莽撞行事,待查明行踪,再商议行事。”,段向南说完看向下面众人。
“得令!”,众人言罢,退出大堂。只留下段向南和楚云森。
“云森,我有预感,怕是江湖又要风云动荡了,此事你怎么看?”,段向南看向这个儒雅淡然的中年人。
楚云森喝了口水,合上折扇,看向段向南,轻笑道:
“总镖头所言不错,三十年前西阎王马踏江湖,杀人太多,其中世家大族除了惨遭灭族的那些遗留下来之人,还有被迫妥协的近半世家大族,虽然也元气大伤,但还有着雄厚的底蕴。更何况,还有众多被灭门派遗留下来的各路豪强。这么多人仇视西阎王,只是西阎王一来自身实力强大,二来身处西境,只能让人望洋兴叹”。
“拿老的没办法,小的自然就是众人的目标。此次西阎王独子聂行鱼突发奇想孤身走江湖,必然会被各方人马盯上。要是聂行鱼身在铁通一块的西凉三洲,各方势力掣肘太多,必然难以大规模渗透进去,进去也难以成事,以往各方的刺杀失败就是例子。出了西凉三洲,各方看到的希望就会大很多。”
“更何况,西阎王如今雄霸三洲之地,手握七十万悍卒,兵多将广。如此势力,庙堂之上也必然有人为之忌惮。此次机会势必有人会不甘寂寞,说不得要凑一凑热闹。”
“西阎王会反?”,段向南闻言,愣了一下后问到。
唰,楚云森打开折扇,望向窗外,面带微笑,道:
“西阎王不会!但是自古庙堂多攻讦,党争永不休止,各有个的心思。况且,帝王心术又岂是那么好揣测,西阎王不会反,但不代表宋家皇帝放心。西阎王不反,不代表世袭罔替的世子聂行鱼不会反,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罢了。毕竟不安定因素一直在,不能寄希望于未知之事,一切都有变数。”
段向南听闻沉思片刻后,道:
“如此说来,西阎王以后怕是会不容易了,那此次关于聂行鱼之事我们当如何?”。
“西阎王宠溺世子聂行鱼,必然暗中派遣了暗卫高手,贸然出手只会陷入死地。我们现在还不知道西阎王安排的护卫有多强,公然围杀不到逼不得已不能如此行事,那就只能暗杀,闹市,酒楼客栈,青楼妓馆皆有机可乘,包括但不限于毒杀。”,楚云森一脸微笑,但森森白牙里吐出的话语却森寒无比。听的段向南不免心头凛然。
各方云动,世子悠然自得,乐在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