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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云告别了并肩作战的安颉和尉眷,带着绿瑛,踏上了返回龙城之行。临行前,留下一封书信托墨川带给拓跋焘,信封里还夹有拓跋焘送给她的灵狐玉佩。信纸上没有多言,只有四句话:“渊冰厚三尺,素雪覆千里。我心如松柏,君情复何似。”
绮云离开天水,一路向东南,入关中平原,寻找到最初和拓跋焘相遇的山洞,洞中的石案石凳还在。她想起了和佛狸初遇时的情景,想了很多很多……
绮云手执石子,在石案上一笔一划地写下:
新裂齐纨素,皎洁如霜雪。
裁作合欢扇,团圆似明月。
出入君怀袖,动摇微风发。
常恐秋节至,凉飚夺炎热。
弃捐箧笥中,恩情中道绝。
本应当相亲相爱,但却成了今日的相离相弃。“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只怕是世上痴心女子的梦想。”
如今故地重游,似乎回到了初见的情景。初相遇的时候,一切都是美好的,所有的时光,都是快乐的。每一次的拌嘴笑闹时的情景都在眼前,他的每一声叫唤犹在耳畔,他的每一个眼神犹在眼前。在白云山的朝朝暮暮,在平城太极殿的日日夜夜,浮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蓦然回首,曾经沧海,流年似水,世事难料。佛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换来今世的擦肩而过。相遇,便是缘分的注定。一次相遇,就成一世的眷恋,相知相遇的岁月,已在三生石上印上无法抹掉的印记。
人生若只如初见,所有往事都化为红尘一笑。绮云缓缓踏上了返回龙城之途。
在返回龙城的路上,绮云途经平城,前往茗月轩。
义真一身天青色衣衫,坐在轮椅上,眺望灵泉湖,吟雪立在他的身旁。绮云见两人一坐一立,眼波流转,面有温情,如一幅美丽的图画。
绮云轻轻地一声低语:“义真。”
水汽雾霭中,义真轻轻侧头,那若隐若现的笑容就像春日里和煦的暖风,给人以温凉的惬意。绮云望着他笑:“你好么?”
他眨眨眼,手抚上她的眉眼鬓角,渐渐吁了口气,他的声音低沉中带着柔和的磁性,轻柔地笑道:“你能回来比什么都好。”“
绮云侧身坐在义真身边,看着他的乌发被风吹起,他的脸映衬在阳光下,更显得俊秀如玉。
绮云从包袱中掏出收藏的画卷,双手郑重地交给了义真。她请他代为保管,并郑重地告诉他,此画关系天下,是用母亲的性命换来的。如果拓跋焘政令清明,行惠民之策,中原百姓无论汉人还是胡人都能安居乐业,免于饥馑和战乱。到那时,义真便可以把画献给拓跋焘。
义真接过画卷,稍稍有些吃惊,不解地问她:“你真的要离开他?为什么?”
“是。”绮云扬起脸,使劲地睁大眼睛,不让眼泪滴下来,心里默然道:因为爱他,所以离开他。
义真见她伤怀,温厚的手掌覆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云儿,既然分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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