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争起三房的中馈来。
江余氏见阮瑾年眼神怔怔的样子吓到了,赶紧把她抱在怀里,轻轻地唤着百龄。
阮瑾年回过神,没精神应付江余氏,懒懒的道:“乳娘,我困了,你把我放床上吧。”
江余氏把阮瑾年放在床上,吩咐道:“春草端热水来给姑娘梳洗。”
一阵人仰马翻后,屋子里又陷入了寂静。只有床尾高几上那盏八角宫灯,散发着暖暖的黄光。
阮瑾年躺在床上,睁着眼望着鲛纱帐顶,听着窗外呼呼的风声,想着该怎样保住母亲和弟弟的性命。
一缕若有若无的熏香钻进阮瑾年的鼻孔,她惊恐的坐起身来,跳下床,打着赤脚,满屋子的寻着香味。
江余氏被惊醒了,她看到阮瑾年穿着单薄的衣服打着赤脚在地上走,吓得赶紧起身把她抱到床上,道:“我的小祖宗也,你也爱惜点身子。”
阮瑾年压抑着怒火,望着江余氏的眼睛,烦躁的道:“乳娘,我闻到一股香味,很不舒服。”
江余氏嗅了嗅,闻到的都是令人心旷神怡的花香,她本怀疑是自家姑娘调皮不想睡觉找借口,但看到阮瑾年皱着眉头认真的表情,想到太太怀着孩子,多了个心眼,耐心的问道:“姑娘,你闻到的是什么味,在哪儿?”
阮瑾年心里担心母亲和弟弟,立马道:“在外面。”
外面是太太的卧室,江余氏直觉要出事,赶紧把阮瑾年包在绒毯里,抱起她道:“姑娘,咱们把那味道找出来。”
这本就是阮瑾年的目的,她闻着那味道过了几年,早已对它恨之入骨刻骨铭心。
她们推开暖阁的门,搂着谢氏的阮安就醒了,压低声音喝道:“是谁?”
江余氏被阮安冷漠的声音吓得打了个哆嗦,她没想到一向温和的老爷凶起来这么吓人,赶紧道:“老爷,是奴婢抱着姑娘出来了。”
阮安赶紧穿好衣服下床,一边着急的问:“百龄怎么了?”
阮瑾年看到父亲走出屏风,闻着香味浓了些,眼睛眯了眯张开手要他抱。
阮安见女儿要自己抱,抖擞了精神从乳娘怀里接过阮瑾年。
阮瑾年趴在父亲肩上,闻着他满身的香味,心里呵呵冷笑,她祖母太会算计人心了。今儿借着生病这个由头,把父亲留在康宁院一天,晚上才他回来。一则能够让母亲伤心,二则让父亲在那边熏一天的香,再让他回来祸害母亲,这手脚真是动得神不知鬼不觉。
至于说被发现,确实不用担心的,因为这香味和母亲常用的香极为相似。连她这个闻了几年的人,要不是她祖母心急加重了苏合香的用量,再加上夜深人静心境澄澈也都会忽略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个人香味出现在父亲身上,谁会怀疑!
阮安见女儿抓着她的衣服,一声不吭。心里也着急了起来,连声问:“百龄,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快告诉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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