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荡山,十大名山之一,有“寰中绝胜”之称。其起源之传说,乃因山顶有湖,芦苇极之茂密,结草为荡,男归秋雁多宿于此,故名雁荡。
三月阳春,乃江南雨水密集的季节。
炊烟绕绕,细雨朦胧,分不清是烟还是雨。
又或是,烟与雨的高度糅合后,化为了一种淡淡的让人难以忘怀的离愁。
虽然,人总是在安慰着自己在鼓励着自己,每一次的离开都是为了下一次的相聚作准备。
但是,在通讯落后到了原始的时代,在交通盲点太多的时代,即便是在大宋致力发展之下,也不是说要找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人随随便便就能够找到的。
在这一天,一个难得晴天的黄昏,梦同学他们可谓浩浩荡荡的一行人马到了美丽的雁荡山脚下的时候,一路沉默着的于谦宝忽然对梦同学提出了,他要离开了。
一下子,梦同学几乎要懵了,怔怔的看着他好一会,才闷声闷气的道:“你确定?”
于谦宝点点头,没有语言回答,甚至,面对梦同学的眼神,居然不敢对视的低下了脑袋。
梦同学想了想,道:“可是,你似乎忘了,你曾经给我的承诺,夏停萨他们就不说了,便是秦怀德那小子的担子,那一路你也没有走好。额,我想说的是,我真的很忙,也许在这里稍呆几天,马上就要走了,你不能让我有后顾之忧是吧,毕竟,他是一棵好苗子摆在这里的是不。”
于谦宝难得一次没有跟他抬扛,低着头轻轻道:“可是,我也要生活是不是,我得去赚钱去养活自己哪。”
梦同学也是在愧疚于谦宝之后难得的一次霸道,沉声道:“赚什么钱,我养你就是。”
于谦宝忽然抬头,盯着梦同学看,然后认认真真道:“我不赚钱?难道,你要养我一辈子么?”
梦同学道:“一辈子便一辈子,有问题吗?”
于谦宝道:“我可以当作这是你对我的承诺吗?”
梦同学道:“当然可以。”
于谦宝忽然轻轻一笑,居然极美,好像被个千年美女妖狐上了身,幻化着万千美韵,动人之极。梦同学不由有一刹那的痴呆了,连忙伸手紧摁心口,心烦意燥起来,顿时,忍不住痛骂自己怎么可以那么的无耻,怎么到了这个时分,却竟然没心没肺的背背起来了啊!
他慌忙的摔了摔脑袋,仿佛要摔掉那些乱七八糟的肮脏思想,极力让自己正能量起来,摸了下巴,感觉着自己微微粗糙的胡子还挺忠诚地证实着他站在雄性行列的位置之中而没有叛变出去,这才暗暗宽松了口气,也恢复了精神,缓缓道:“你是我的兄弟嘛,只要你乖乖的听话,让我养着一辈子又怎地呢,你想多了。”
事实上,连车厢里面的秦国松夫妇和姚燕都知道真正想多的人是谁,当然,谁也不会无聊的加入他们离别的交流。
于谦宝好像一个大宝宝的仰起脸,道:“那么,我如果不乖呢?你是不是就不管我了?”
梦同学道:“你如果不乖了,我就打你屁屁,让你乖为止。”
“额,流氓!——”于谦宝甩过脸蛋去了,估计脸蛋也有红晕泛滥的征兆,感觉不能再呆下去了,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道:“不跟流氓说话了,反正你要记得,你欠我一个承诺,流氓也需要遵守信诚的不是?”
他要走的样子,梦同学忽然拍马贴近,抓住于谦宝的手,于谦宝身子微微一颤,手腕一抖,似乎准备发动本能攻击,忽然感觉手心被塞进了一把带鞘的软剑。梦同学松手,退开一步距离,轻轻道:“这把宝剑,是我师父成名之剑,名字叫做‘紫电’。”
于谦宝微微一怔,然后扭回头来,脸上露出神往而尊敬的色彩:“原来,尊师是五十年前享誉天下的绿足神僧;传说,神僧艺出少林,然而,据说他在年少时候,便云游四海,足迹遍及天下各门各派,与各顶尖对决,却皆无三招对手,以他如此高超当时一大截的境界,显然不是少林寺所可以培养出来的人。”
梦同学也不禁肃然,也许绿足神僧不是他梦同学的授艺老师,但是,如果不是神僧将梦中游的身体打造的如此硬实,那么,估计,即便是他还是那么幸运的灵魂穿越依附梦中游的身体,很可能的现实状况,是沦落成为一个废人,又如果他忽然激发天雷的能量,稍微脆弱的身体根本接受不了而爆裂身死。
所以,他得感谢绿足神僧。他也极为敬佩神僧:“他老人家是自悟天地规则创下的武学,后来,他不确定自己的创作是否存在闭门造车的瑕疵,觉得少林乃天下武学之总纲,才去少林寺藏经阁参阅各种武学经典借鉴后从而才真正完善了他自己的武道。然后,老人家虽然离开了少林寺,但为了感恩少林寺给他丰厚的恩泽,他毅然削发为僧了。”
于谦宝不由叹道:“天下人都怀疑当年‘江南四大公子’之首的三少之实力,那是因为,所有的人,都不知三少的尊师是哪位,他们总是变着各种近乎市井无赖般的方式对三少试探,却又被三少使用市井的方式解决掉了,哎,三少,天下人都让你隐瞒了,你厉害!”
梦同学郁闷要死的道:“难道,我身上贴上幅‘我是绿足神僧弟子’,又或是逢人便说?”
于谦宝翻动了一下皓白的手腕,凝视着手上的宝剑,忽然,心窝涌起一股柔情,轻轻道:“此宝剑是尊师成名之物,他可以交给你,说明他对你的重视,如今,你却将之转叫与我,我”
梦同学似乎生气了,道:“说明了,你对于我也非常的重要,你满意了吧?”
于谦宝眼睛刹那红了,好像要热泪盈眶的模样,梦同学最见不得这个样子的,挥手道:“你走罢,正所谓离短情长,我们已经耽搁了很多时间了,看吧,日头都下山去了,要不,明天再走。”
于谦宝微微摇头,道:“明天,我害怕自己的腿再迈之不开了。你说的对,我们真的耽搁了好久了,估计嫂子他们都饿坏了。好吧,我走了,这把宝剑,我会珍惜的,剑在人在,剑断人”
梦同学没有让他把话说完,一巴掌抽在他在马儿身上,将马儿打得疼的獠牙咧齿的嘶喊愤蹄跑了出去。
望着往外头路道冲出去的马儿上面的于谦宝,梦同学大声道:“于谦宝,你给我听好了,你如果给我少一根头发回来,我会把你吊起打屁屁!”
马儿迅速的远去,没有听见于谦宝的任何回应,只能够看见他好像害怕被狂暴的马儿掀翻而俯身躲在马儿的背上,很低很低的,也许,依稀可以看见他低俯的肩膀似乎微微的耸动,颤抖。
迎着春风吹拂,梦同学似乎有点失去拌嘴伙伴而怅然若失兴味索然了。他痴痴的看着于谦宝的身影彻彻底底的消失在一道山坡处,才回过神来,扫视了夏停萨他们一眼,意外的发现他们居然也好像有点儿自己刚才目送于谦宝离别的韵味眼神,顿时身子一抖,有种裸身游泳落水被好几十条蚂蝗围攻的恶心感觉,鸡皮掉落一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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