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的示意下,韩良和几个年轻人搬来了桌椅。几个人在村中央的水井旁坐了下来。
看着董柯辟翻着花样的坑人套路,戴天然模糊的意识中,冒出来两个念头:即便再怎么小心,董柯辟要坑人,真的防不胜防。还有,他是不是天生就是为了坑人而生的!
不偏不倚,石头砸在了董柯辟脑门上,砸醒了董柯辟的美梦。
“谁!”董柯辟美梦被扰,差点从小毛驴上掉下来,左手用力抓着小毛驴背上的一撮毛,才勉强稳住。疼得小毛驴一声长嘶。
直到有一次,董柯辟骗小朋友糖果不成,含着泪收下小朋友施舍的一枚糖果之时,董柯辟闭上了眼睛,坐在河边良久,才重新站起身来。
“嗯。”董柯辟重新坐了下来,思索着。
一个老头,拄着拐杖,颤巍巍地从屋里推门出来,看到韩良几人,唉声叹气道:“人老了,劝不住你们,说了多少次,不能为害别人,你们赶紧让这位小兄弟回去吧。咳咳……你们年轻,趁还没有染病,早些自寻生路,去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吧。”
不出一月,对,模糊的意识告诉戴天然,时间过了一个月不到些,董柯辟已经换了一身行头。穿着裁缝送的新衣裳,骑人家恳请他收下的小毛驴,摇着地摊上捡来的折扇,嘴里含着从小孩子手里骗来的糖果,打了补丁的布袋里装满了各色各样人物自愿奉上的金银。
“啊?这样啊,韩良,老头子错怪你了,来者是客,赶紧请小先生进来。”村长做了个请的动作,“老头子身体不适,就让韩良招呼小先生吧。小先生,怠慢了。”
“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董柯辟似乎找到了真正的自己。微微闭着眼睛,躺在小毛驴背上,在山路上溜达。
“神仙饶命,神仙饶命……”后面的几个年轻人纷纷跪了下来,以为遇到了神仙。
见到年轻人的囧样,董柯辟双手抱在胸前,审视了年轻人一会,随后在布袋里掏出一块银子,丢在年轻人面前,说道:“坏人你做不来。拿去带你兄弟们好好吃一顿,回去种田吧,强盗不适合你们。”
“嗯?”
村前的整片庄稼枯黄萎靡,土地干裂,几个女人在田间嘤嘤哭泣。村口几条瘦狗趴在地上,看见人来,只是稍微扭头望了一眼。村里家家户户关着门,没有什么动静。
“打劫,把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为首那年轻人壮着胆说道,“衣服和驴子也留下!兄弟们,上!晚上终于能吃一顿饱饭了,驴肉可是大补!”他的话说完,自己没动,身后几个年轻人没动,董柯辟也没有动。
“我们村半月前遭了怪事,可能是瘟疫,就我们几个年轻力壮的没有被传染。种的庄稼突然枯萎了,牲口都发了疯,一夜间跑得干干净净。如今家里存粮没有多少,上了年纪的老人撑不了多久了,还请神仙搭救。”
开始的时候,董柯辟还是挺紧张的,骗人时候说话也不利索,被拆穿之后经常挨揍。看得戴天然心中暗爽,只是诧异,为何连十二三岁的小孩子都能满街追着董柯辟打。
两个月过去了,董柯辟在溪水中望着自己瘦得不成人形的样子,终于承认,自己饿得不行了。而号称能聚得天下财富的布袋,破了个洞,里面已经空空如也。
董柯辟在家时话都放出去了,如今叫他饥寒交迫地回家,打死他都不愿意,他放不下面子。
砰,一个火球砸在了年轻人脚前,董柯辟对着手掌吹了吹,一个又一个火球掷来。年轻人慌乱中丢了锄头,在地上跳来跳去,动作甚是滑稽。
听了韩良的描述,董柯辟站起身,来回踱着步,这里看看,那里瞧瞧,也看不出所以然。
“碗来了,先生喝口水。”一个年轻人从屋里拿来了碗,正从井里打水。
……
几个年轻人面面相觑,其实就连他们,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最后还是韩良开口说道:“大概五天前,夜里突然起了大风,打起了雷,奇怪的是,庄家吹坏了不少,几间屋子倒没有被吹坏,而且光打雷不下雨。那天夜里,村里四个不到五岁的娃娃哭闹了一夜,开始发烧。四个娃娃高烧不退,紧接着村里的老人和女人也感觉四肢乏力,没有精神,陆续病倒了。
“无妨无妨。”
一套套套路经过实践之后,董柯辟完全变了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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