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过几面,不过就因为见得少,倒没被他欺负过。
若瑾摸摸他的头,答道:“比寻常骨折麻烦不少,治不治得好那就看大夫了。”
豆蔻闻言咕哝道:“那个乔大少爷下手可真狠。”
若瑾听了不由问道:“怎么你坐在家里,知道的倒清楚?”
豆蔻得意地晃晃脑袋道:“樱草有个小姐妹的干姨就是西府跟二少爷的小厮的亲娘,这些都是她说的。这事儿闹了已有几天了,不然,怎么没人来接咱三少爷?”
若瑾笑道:“怪不得新来这些丫头们就樱草跟你投契,原来你俩一样都是包打听小喇叭。”
原来周琛的学业可没他自己说的那么好,过了年就要下场去考县试,先生难免把课业逼得紧些。周琛终日对着书大觉烦闷,他的书童便想法子要让他开心,竟引着他去了胭脂巷。也算他时运差,第一个逢着的就是这寻芳阁的李翘儿。
李翘儿风月场上的积年老手,钓他这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还不是一钓一个准儿?殷姨娘惯常哄着周二老爷胡闹,却对自家儿子拘得紧,周琛身边如今通房丫头也没一个。这李翘儿又有容貌又有风情又有手段,他哪见过这样阵仗,甫一照面儿就三魂不见了两魂半。
李翘儿吃定了他,今儿要衣裳明儿要头面,伤了风咳嗽要燕儿窝,气虚体弱要人参,不出半个月周琛就在她身上花了一千多两银子,连却手也没得摸过。这日李翘儿见了他就掉泪,说是妈妈要逼她伺候有钱有势的乔大少爷,自己一心只恋慕他周郎,叫周郎千万想法子救救她,不然她就再没脸见他了。
周琛本来一个月就只有十两的月银,这些天把私房钱早花个罄尽,哪里还拿得出钱来。找借口问殷姨娘要得多了,殷姨娘也有所察觉,不肯再给他。李翘儿也是见他手头渐渐紧了,想个由头要甩了他。周琛再来时,只躲在房里哭,说乔少爷又给妈妈送了什么鸽卵大的明珠要梳笼她,自己跟周郎没缘分,叫他再不要来了。
谁知周琛却是个痴情种子,翘儿这样冰清玉洁的好姑娘岂能叫那什么姓乔的糟蹋了。心一横,趁周二老爷又钻进殷姨娘房里同什么拥红捻翠的鬼混,竟买通了殷姨娘身边的嬷嬷把那张最值钱的沉香床抬了出来,直奔寻芳阁去了。
这床抬出来,李翘儿也是吃了一惊,还叹果然是伯府的少爷,是有家底儿的。刚给个笑脸儿,偏乔梓也赶得巧正正碰上。李翘儿本来钓着的就不止一个孤老,两下里一照面都跟乌眼鸡似的。
这床虽值钱,宣宁侯府的嫡出大少爷同忠勇伯府偏枝儿上的庶出少爷一比较,该选谁简直不用想。李翘儿一转身就哭倒在乔梓怀里,说是周琛仗着有钱硬要逼得她立时就从了他。
乔梓仗着亲姑母乔贵妃在京城简直横着走,前儿妹妹乔真在忠勇伯府吃了亏,眼前这个又是姓周的!新仇旧恨一起算,那周琛焉有好果子吃?脚踝上的伤还是乔梓亲自下死力踩的。
豆蔻自然说的没这么清楚,却也七七八八的差不离,林嬷嬷早喝道:“当着姑娘同小少爷,满嘴里胡说的是什么?还不赶紧下去呢!”
豆蔻被骂得一模头,其实周琛伤不伤的这些人谁也不真正关心。也就若瑾心里暗叹西府不太平,杜夫人母女日子怕也不好过。因明日一早要进宫,吃了夜宵,便都早早收拾了服侍若瑾睡下。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