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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抱着一包热乎乎的烤白果,听着商贩儿颇具穿透力的吆喝声,若瑾不由一阵恍惚。这样世俗的喜庆于她来说已是这样的陌生,终日陷在大宅门里做些不知所谓的事,身不由己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
丁香敏感地察觉到若瑾忽然低落下来的情绪,忙指着前头道:“姑娘瞧,有个卖馉饳儿的!”若瑾闻言眼睛就是一亮,立刻把刚才那点儿小忧伤抛到了九霄云外,兴兴头头笑道:“走,咱们尝尝去!”
连翘对这位的吃货属性早已习以为常,一边不动声色挡开第二个悄悄挨过来的偷儿,一边跟着若瑾往那馉饳摊子跟前去。
那摊子的位置选得甚好,正在一家茶楼底下拐角处,背风向阳,不时有客人从楼上伸头喊道:“送两个油煠馉饳儿上来!”摊主是个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小老头儿,嘴里大声应着,手下不停地把刚炸好的馉饳儿捞出来,还招呼道:“几位姑娘来了?要几个?油炸还是水煮?小老儿的细料鹌鹑馅儿那是最香的喽!”
若瑾笑道:“要油炸!来三串儿!”那摊主唤了身边小童给茶楼上客人送去,自己抽了三根篾签儿扎了三个馉饳儿撒上细盐,又问道:“加酸加辣?”若瑾迫不及待道:“我们自己来!”那小老头儿笑着指指佐料碟子道:“姑娘是会吃的!惠赐,十五个大钱!”若瑾接过馉饳儿,吩咐一声:“给钱。”丁香便掏荷包。
突然有一只手,将小小一只银角子递给摊主道:“不用找了。”不光那小老头儿一愣,若瑾也是一怔,忙转身看时,是个三十来岁的陌生男人,还穿着青色袍服,胸前画彪,腰束乌角带,显然是个六七品的官儿了。
这人冲着若瑾便是一揖,直起身来方道:“在下永定侯府张钊,周姑娘可容在下做个小东道,到这茶楼上一叙?”
连翘凑上来在若瑾耳边轻轻道:“他跟了我们多时了。”若瑾点点头,又看看这个张钊,听见他说永定侯府,心里也有些计较,略一思忖便答应道:“好,张二爷请。”
张钊笑道:“周姑娘好爽快。”自己当先进了茶楼,茶博士显然极熟稔,迎上来道:“二爷里头请,老样子云水居给您老留着呐!”一路引着几人到三楼上雅间。
“周姑娘可要喝什么茶?”张钊先问道。
“随意吧。”若瑾答道。
张钊也不再多问,吩咐道:“上一壶云雾,几样细巧点心。哦,再拿个碟子来,把这馉饳儿盛了。”若瑾遗憾地看着丁香手里的鹌鹑馉饳儿,这东西再好吃,当着人大口价啃可还真不好看相,只暗暗咽了咽口水。
不一时,茶水点心都上齐,那茶博士轻轻替他们掩上门出去了。张钊先给若瑾斟了一杯,笑道:“比不得栊翠庵的疏影,却也勉强入得口,周姑娘请。”若瑾拿着茶杯浅啜一口,便道:“不知张二爷一路跟随小女子,究竟何事?”
张钊听了这话,竟站起身来整整衣冠,对着若瑾一躬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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