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彪将一份供词呈给刘过,禀报说:“邓朝承认是他联合漕帮成员,阻止外地粮食进入灾区,自己在黑市上倒卖粮食赚取高额利润,但是拒不承认自己勾结反贼,辩解说他跟刺杀刘使者和王知州的人毫无关系。”
刘过微笑道:“只怕邓朝自己也知道,他操纵粮价,指使人哄抢粮船,最多不过就是个判个刺配充军,抄没家产,但是一旦牵扯到谋反的大案,就是灭门的大罪,自然不会乖乖承认了。”
刘过问道,“那些刺客是从他家里出来的,后来又在他家后花园发现刺客的行踪,这个邓朝是如何解释的?”
“邓朝说他自己并未见过那些人,不过就在刘使者和王知州遇刺的时候,他家里有贵重东西被窃,他说可能对方是来他家偷东西的。”
“这样也行。”刘过翻了个白眼道。
“就算我们明知道他在说谎,可是邓朝就是咬紧牙不承认,我们也没有办法。”蒋彪回答道。
“那另一个人呢,你们抓到的那个刺客?”刘过问道。
“那人倒是条汉子。”即便是属于敌对阵营,但是提起那位被抓住的刺客,蒋彪也是赞不绝口,敬佩道:“这两天我们用尽了办法,他也被疼的晕死过去多次,但是无论我们如何逼问,他口中怒骂不止,却不肯说起同伴的下落,也不泄露自己的身份。”
皇城司的手段虽然未必比得上后世臭名昭著的锦衣卫,但是作为一个特务机构,自然蒋彪说用尽了办法,那此刻必然也是吃了不少苦头,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不开口,可见是个硬骨头。
但是不能敬佩对方骨头硬就对他心生同情,那天刺客为了制造混乱,竟然对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大开杀戒,对这种人,刘过认为也是死不足惜的,所以对老者的遭遇并没有多少同情。
刘过思索了一会儿,道:“自然从邓朝和刺客那里都找不到得不到有用的信息,或许可以邓家下人那里寻找突破口。这些刺客竟然敢公然出入邓家,邓家的其他下人不可能一点儿风声都不知道。”
蒋彪眼睛一亮,赞道:“刘使者英明。卑职只想着如何撬开邓朝和那刺客的嘴,却忘了他们。”
刘过又道:“对于这些普通人,还希望蒋指挥宽容一点儿,毕竟其中就算有人参与了邓朝的事情中,但大部分也是听命行事,从他们的角度来看,他们也是受害者之一。”
蒋彪躬身道:“刘使者果然是宅心仁厚。”
“我这算是宅心仁厚吗?”刘过暗想,其实这次阻止外界粮食进入灾区、乘机操纵粮食市场,赚取高额利润的当地豪强不在少数,邓朝只不过是那只被抓住的“鸡”而已,为了给更多的“猴”看,邓朝的处置结果一定轻不了,若非还牵扯到造反案,只怕邓朝已经被明正典刑了。
幽深的巷子尽头,一座破败的房中,青年男子颓然坐着,因为房间里唯一能坐的凳子被他上次一拳捶烂,众人只能捡几块石头放在地上,权当坐具,配上那布满蛛丝网、摇摇欲坠的房子,感觉就像是一群走投无路的野兽。这时候那个被称作“张五哥”的男子走了进来,小声禀报道:“蜀王,外面现在到处都是兵卒,各个城门口也张贴着我们的画像,并且有重兵把守,我们出不去了。”
女子惊讶地问蜀王道:“你派张五哥出去,竟然是为了寻找出城的路,蜀王,你不打算救七叔了吗?”
“救不了了,”青年男子颓然道,“我们原本以为七叔只是落在了王肇或者刘过的手中,但是没想到连皇城司的人都来了,七叔落在了他们的手中,我们不可能救的出来了。”
“可是七叔他……”
“你以为我不心痛吗?”青年男子见女子还要说下去,气愤道,“七叔从小教我养我,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更希望能救出七叔,但是抓住他的是皇城司的人,那可是被称为天子亲卫、皇帝爪牙的皇城司,我们不可能救的出来。”
女子目光扫过其他几名同伴,只见大家都低下了头,显然都是赞同青年男子的说法,不禁痛心道:“你们真的就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七叔被他们杀了而无动于衷吗?”
“张小娘子,我已经打听过了。”张五哥解释道,“七叔被他们关在邓宅,周围有禁军和皇城司的人把守,我们没有机会的。当务之急是如何逃出澶州,再从长计议。”
青年男子也小声劝道“纾妹,不要冲动。你放心,等我们脱离险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七叔的。”
虽然知道他们说的是实话,可是眼睁睁地看着疼爱自己的七叔随时可能会被敌人千刀万剐,女子还是忍不下心。
夜幕降临,众人待在破旧的房屋中,潮湿闷热,又不敢出...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