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眼睑,轻轻应了一声。
“——”
他将手中紧紧攥着的玉坠狠狠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沉闷而清脆的声响,扇梨故眼睑下眼波微漾,心也是一颤。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扇梨故,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一直都在为这一刻算计着,这段时间以来你将就着我,于我示好,是不是只是为了能够麻/痹我,好让我同意让你离开?”
亦翎语气中有种说不出的意味,像是绝望,又像是得知某种无法接受的真相以后决绝的想要毁灭一切一般。
扇梨故猛然抬起眼睑,像是诧异他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一样。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解释些什么,但是在看到他那双深沉如海的蓝眸以后,他突然放弃了。
就算他现在解释又能怎样呢,扇梨故会相信他的解释吗?还是只会觉得他只是再次为了算计什么而敷衍他呢?他心底其实明白的,就算他现在解释了,亦翎也不一定会听他的解释,不过是徒劳无功罢了。
所以最终他还是选择闭嘴,什么也不说的看着亦翎。
可是在他看来徒劳无功的解释不要也罢,却不知道他现在这种沉默的行为在亦翎眼里反倒成为了一种默认的行为,本就妒火中烧的亦翎被这一刺激似乎随时都要燃起来了一般。
怒极反笑的亦翎微勾唇角,本就俊肆的容颜因为这一笑变得更加邪肆起来,唇畔的笑带着些微的恶意,轻轻吐出一句话,一字一句,说的极慢,可是他每说出一个字,就让扇梨故的眼睛瞪的更大几分,当他一句话说完的时候,他的眼睛已经瞪得极大,像要瞪出眼眶一般。
“你说什么?”
扇梨故不可置信地看着亦翎,十分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到底把他当成什么了?
“我说,”亦翎挑眉顿了一下后接着道:“要你伺候我,伺候舒服了,我就放你走。”
“亦翎!”
饶是这段时间熬出越发冷淡的性子的扇梨故闻言也忍不住怒吼出声。
大家同是男人,从他的言谈表情中,他如何会不清楚他口中的“伺候”是什么意思?可是也正因为是同是男人,所以知道亦翎话音中的深沉含义才会让他更加无法忍受。
他把他当做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暖床人吗?真是可笑至极的条件。
他眉梢眼角一点一点冷了下来,像是突然被冰雪覆盖一般。他之前一直以为他们是平等的存在,或许真是亦翎对他太客气了,让他居然失去了警觉性,甚至忘了他对他的别有用心……如今被现实打脸,倒是自作自受了!
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防备的瞪着亦翎,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休想。”
本来稍稍缓和关系了的两人再次因为一个问题变得剑拔弩张起来,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感觉。
“呵,我还以为你对那女人有情深呢,看来也不过如此而已。哼,条件我已经摆出来了,出去可以,至于怎么做,相信你也明白,我只给你三天时间考虑,逾期不候。”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亦翎虽然是笑着的,但是却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