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方才解恨。
刘闳却不说话,他只盯着怀中如火焰般熊熊燃烧的鲜红玫瑰,每一朵红艳的花瓣都昂首绽放,好像凯旋归来的勇士,将极致的浓烈和炽热怒放。
花蕊间一阵阵馥郁的芬芳不断袭来,刘闳想起之前在法庭外,他捧着花束焦急地踱步,好似这场官司直接关系到他的切身安危,他双手紧紧攥着被装饰塑料所包裹的花梗,直到站到小腿肚传来阵阵的酸麻,他兴奋地跑到法庭门口处,却只瞧见颓坐在椅子上,垂头丧气的程然诺。
那一刻,她失败了,他却比她更难过。
程然诺回头望着渐行渐远的刘闳,似乎他还在亲密的同许杞讲话,程然诺却已听不清他们的话音。
她只默默垂下沉重的脑袋,无论事业,还是爱情,她都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然而最让程然诺痛苦的不是这些,而是眼前这个莫名的砖家!
“喂喂喂,危钰!就算你不懂怜香惜玉,怎么连起码的礼貌都没有?疼死啦!”程然诺被危钰连拖带拽,直接一把扔进屋内。
虽然她个子高,可她始终维持着纤瘦的身段,省得变成又高又壮。所以整体看来,自己好歹容貌端正,高挑瘦弱,这个危钰怎么狠心每次都对她如此粗暴,简直没有半点绅士风度。
此刻危钰深黯的眼底好似燃着两簇火焰,他周身上下却萦绕着冰凉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栗。
坐在沙发一角的程然诺一把抓住自己的衣领,生怕危钰会再靠近半分,她紧张地喘着粗气,吱吱呜呜地问:“你,你到底想干嘛?我告诉你,朕可,可不是好对付的。”
危钰忽然俯下身子,靠近她的脸庞,程然诺正欲往后蜷缩,危钰却猛地捏住她的手臂,他的力道很大,捏得程然诺竟丝毫无法动弹。
程然诺盯着他近在咫尺,黑如宝石的眼睛,然而越是看不见他眼底的一切,她越是感到害怕和手足无措。
“钟诚分不清珠宝和猪脑的事情,你怎么知道?说!”在他冷峻的神情里,唯有一双如寒星的眼睛紧紧盯着程然诺,好似要将她看穿一般。
“我,我……钟大叔他,他大舌头又结巴,分不清宝和脑的发音多正,正常。”程然诺说着准备低下头去,但危钰猛地抬起她的下巴,逼迫她直视自己。
“不对,从金壶挂饰到这件事,不该知道的你都知道,说,你是谁,到底是谁?”他急促的气息吹拂在程然诺的脸上,他的呼吸都是冰凉的,仿佛令人置身于冰雪严寒之中。
“什么我是谁,我当然是程然诺,快放开我!”程然诺终于开始后悔跟随危钰回来,她心里如同蝼蚁般生出无尽的恐惧。
“说实话,别逼我!”危钰忽然手上用力,狠狠捏紧她细长的胳膊,疼得程然诺不禁叫出声来,她疼到几乎含泪的眼眸,如同两泓清泉倒映出危钰发狠的神情。
程然诺的肩膀微微颤抖,她试图甩开危钰控制自己的手,她起身瞪大眼睛看向他,“实话?什么实话!我告诉你了,是你不信而已!你不是想听实话吗,我还是那句话!我能看见别人的前世,我能看见别人的前世啊!行了吧!”
程然诺哭喊着打开门跑了出去,危钰独自蹲在原地,望着她消失的背影,他锐利的眼眸逐渐暗淡下来,寂然无声的房子空空如也,只剩下他一个人。
“怎么办,如果再找不到你……”危钰的声音逐渐变得如棉絮般柔软,而他乌黑的眼里却充斥着孤独和寂寞,虽然没有模糊的泪水,但眸中的伤痛欲绝,却好似随时要化为巫山上密布的。
离开了危钰的住处,晚上鄢灵均特意请程然诺出来吃饭,夜色里她举起一罐啤酒,一双美玉莹光般的笑眼看向程然诺,“好啦,别生气了,之前是我说话太重。”
程然诺苦笑着同她碰杯,辣的酒水顺着喉咙一线流入腹中,“不是,也许你说得对,可能我确实不太适合当律师,所以我才一门心思地想要开好我的法律咨询网站,可惜,这么多年,访问量少得可怜啊,工资全都赔进去了,以后不知道还要赔多少,哎……不提了。”
程然诺咝了口冷气,她望着夜色里秀丽绝俗的鄢灵均不由笑了,“没想到啊,没想到我程然诺最失意的时候,陪在我身边的居然是你鄢灵均,真是奇怪了,你说以前我怎么就那么讨厌你呢?”
鄢灵均嘴角微微一动,噗嗤笑了,“是不是因为我太优秀啦?”
程然诺的手用力拍在大腿上,高声喊道:“一语道破天机啊!像你这种长得跟狐狸精一样的女人,职场又顺风顺水,简直完美得令人发指啊!能不惹人厌吗?”
听着程然诺的夸奖,鄢灵均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你呀,是只看到我光鲜亮丽的一面,却不知道,其实我身后藏了个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