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丽华板起脸,一字一句地提醒杨广道,“其二,即便是当时般若的父亲赵王宇文招不满你我的父亲入朝执政,甚至蓄谋暗害父亲,可以般若如此冰雪聪明一个人,她要在父亲身边安插眼线,理应首选父亲的丞相府,其次则是当时已被立为世子的见地伐身边,怎么会把自己身边最得力的侍女安插到你一个小孩子的身边,这样做,她手中的这根风筝线未免放得过于长了吧。还有,赵王宇文招因参与五王叛乱,早在父亲登极前就被处死了,像安若溪这种原是赵王家公主身边的亲近下人,她若心里有鬼,早就应该溜之大吉了,为何她还要一直守在你身边,据我所知,在她离开晋王府之前,但凡你府中机秘之事,概由她在暗中主持,俨然已成为了你身边的一位女诸葛,况且”
杨广听杨丽华条辩缕析,说得头头是道,及至听到最后,见杨丽华只说了况且二字,就突然打住不往下说了,他先是一怔,旋即领悟出杨丽华想说的是安若溪堕胎之事,脸红得更加厉害了,却仍心有不服,强自说道:“依长姐所说,她若不是内奸,为何要自担内奸的罪名?这说不通呀。”
“三种可能。”杨丽华像是思虑已定,缓缓伸出三根手指,冷静地说道,“第一种,正如你所说,先后两次来找她的那人多半是宇文般若派来的,般若妄图以故主的身份劝说安若溪替她效命,自今往后,阿纵,你听清楚了,是自今往后,并不是以前,要安若溪成为一颗埋在你身边的钉子。如不出我预料的话,安若溪一定是当面拒绝了来人,且担心般若纠缠她不放,所以才会向你坦承是内奸,欲求速死,来摆脱左右为难的困境,同时,她一旦向你表明了自己内奸的身份,在宇文般若那儿也就失去了可利用的价值,要是你肯顾念旧情,放她一条生路,从此以后,她也可以保得自身安宁了。这小丫头呀,聪明着呢。”
杨广经长姐这么一分析,脑子里才算是开了窍,恍然领悟出了安若溪这么做的良苦用心。不知为什么,听杨丽华推断出安若溪并非是别人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时,杨广先是暗自松了口气,觉得浑身上下轻松了许多,继而内心深处隐约还有一丝失落之感。
“依目前来说,这头一种可能性虽然最大,但也并不是唯一的一种可能。”杨丽华端起茶碗,抿了口茶,接着说道,“第二种可能性,前来找安若溪的并不是宇文般若派来的人,而是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长姐,你说,除了宇文般若,还会有谁会派人暗中潜入王府,来找安若溪呢?”杨广瞪大了双眼,紧盯着杨丽华,问道。
“也许是南陈,也许是北齐,甚或是别的什么人,目前还不得而知,不过,安若溪对待来人的态度倒是和第一种可能没什么大的差别,那就是她并不情愿受人摆布,被人利用来对付你,因此,才会在你面前自认是内奸的。”杨丽华说到这儿,嘴角竟浮起了一丝笑意。
“还有第三种可能呢?第三种可能又是什么?”杨广有意回避说起他和安若溪之间的那份情感,向前探了探身子,问道。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