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见她有阻拦之意,遂起身走到了宫装女子身前。
待靠近了她,杨小宽瞧得更加分明,在自己到来之前,宫装女子显然是刚刚痛哭过,即连脸上的妆容都被泪水冲洗得模糊成了一片。
宫装女子拉起杨小宽的手,让他靠拢自己,用充满爱怜的目光不住地上下打量着杨小宽。
杨小宽自打降生以来,除了妈妈,还从未被第二个女人手拉手地这么近距离地仔细打量过,羞得满面通红,却碍于自己目前的身份,不敢将手挣脱出来,只得涨红着脸站在宫装女子面前,任由她不住眼地打量。
“唉,你姐弟二人自你们父皇登极后便没见过了吧。”独孤后眼见自己这一双儿女情谊如此深厚,禁不住感叹道,“丽华啊,你还记得吗?两年前,宇文员那个混小子听信谗言,要用一杯毒酒赐你去死,若不是阿纵这个‘压轿郎’机灵,扮做小宦者悄悄溜出宫,送信给我,又引领着我连夜闯宫,诣阙泣血苦劝,只怕你就要被宇文员给害死了。今日阐儿不幸遭妖孽戕害天折,也未尝不是上天对他宇文一族多年来种种倒行逆施的一种惩罚吧,你有这么好的同胞兄弟,又何必为了他宇文家的不幸而过于悲伤呢。”
杨小宽顺势从杨丽华手中抽回了自己的双手,遵从独孤后的嘱托向她发出了邀请:“长姐,这弘圣宫如今出了妖怪,已成不祥之地,不如长姐搬来晋王府与我同住,这样咱们姐弟便可朝夕相见了,免得长姐留在这宫中,日日睹物思人,悲痛伤身。”
独孤后对杨小宽的表现极为满意,频频点头道:“是啊,阿纵已被你父皇册封为并州总管,过不了多少时日就要离京赴镇,趁着他人还在长安,你们姐弟同住在一座府邸之中,也好多亲近亲近。今日早起听说了阐儿为妖孽所害的消息,原本你父皇也要来弘圣宫探视于你,无奈今儿是大朝会的日子,又有西梁国主御弟萧岩,西突厥阿波可汗使节来朝,因此才托我转达他的旨意:待过得三五日,你父皇要亲率满朝文武、王公勋戚在朝堂之上为介公举哀,以皇帝之礼厚葬于他,赐他莫大的哀荣,如此也算对得起你那夫家了吧。”
依常礼,此时杨丽华应当起身向皇后施礼谢恩,可她却纹丝不动地坐在那里,只冲着独孤后略欠了欠身,十分冷淡地回应道:“多谢父亲母亲施恩于阐儿,令他这位丧国之君身后不致过于落寞。女儿也代阐儿的生母满月妹妹谢过万岁和娘娘的恩典了。女儿别无所愿,唯求一屋容身,以使我能将娥英抚养成人即可。”语毕,目光柔和地望向杨小宽,隐然已接受了他的邀请。
独孤后心知为了丈夫受禅为帝之事,身为前朝皇太后的长女对他夫妻二人颇有怨辞,遂也不计较她对自己多有失礼之处,仍面含微笑地对杨丽华说道:“你父皇登极后,就令来神仙望过气,长安宫中多妖孽。这便是来神仙望气之后说过的唯一一句话。今日既应在了弘圣宫里,依我之见,你不如及早收拾停当,今日便随阿纵一起挪至晋王府去住,我这里已请会真大师今晚就在弘圣宫中施法捉妖”
杨小宽站在一旁,耳听得独孤后鬼话连篇,极其所能地将杀人罪责推到不知哪路妖魔身上,努力克制着,没有当场笑出声来,心想:这独孤皇后真会演戏,也不知杨丽华信还是不信。
“一切听从母亲安排就是。”杨丽华仍旧神情冷漠地应道。
“嗯。”独孤后对女儿的回答还算满意,低头略一思忖,接着说道,“有件事本想过几天再告诉你,阐儿既已不在人世,你也少了份与宇文家的牵扯,不妨今日便说与你听吧。你父皇登极至今虽不足百日,毕竟如今已是我大隋的天下,你是我夫妇二人的长女,合当恢复大隋公主的身份。宗正府前日已议定了你的封号,系乐平二字,你如无异议,改日便可下诏行册封之礼。”
“女儿并无异议。母亲如无其它吩咐,请准女儿就此告退了。”杨丽华像是厌倦了母亲咄咄不休的着意抚慰,从座中站起了身。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