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程倒是格外的快。车上三人,连带着厢外驾车的不思,一路有说有笑,这时辰便是似乎也行得快了些。
这会儿的余锦,正巴不得扒在厢门上,给不思把今日皇后说的段子给不思尽数复述一遍,却没想到她只说了一个,不思便已笑得前仰后合,一时没勒住马儿,差点便撞进了路旁的闹市区里去。
饮香急忙上手将余锦抓了回来,将她牢牢地摁住,才叫这一路也算是得了个平安。
马车才行至承王府门口,白望染只从厢内探出了半个身子来,进思便已瞧见,随后便从门前迎了上来,接白望染下了马车。
见是进思迎她,而某个在平日她出门买个羊肉汤都要在门口迎她回府的殿下却不见人,白望染心里还是有些难受,便还是问了句,道:“殿下呢?我听不思说,他在书房闷了整整一日。”
进思猛地回头,瞪了一眼一旁的不思,可那位祖宗这时正靠在马车上,翘着二郎腿,惬意得很。
进思耐不住白望染追问,只得点头承认了,道:“殿下……倒确实是没用早午膳。不过属下午后送进过点心,殿下倒是吃了,您不必太担心了。”
白望染心里也不知是气还是急,问完了话,便径直往府内书房走去。喻和潋曾在府里下过禁令,书房算是府内重地。但凡他在书房内,任何人皆不得擅入院门。但不思、进思二人可在屋外等着传伺候,而白望染却可以一路畅通无阻,推了门便进他的书房来。
可白望染嫁入王府这些时日,却从未有过一次闯入过那屋子。便是甜食点心做得多了,实在吃不完,想着给喻和潋送些去时,她也只是亲自送到书房门前,请进思与不思二人替她送进屋内。
但今日,却不同往常。
白望染似是气急了,可纵然是她自己,也不知自己究竟在气什么。
她就这么跨进书房的院子。书房的门果然还是如往日见的那般,闭得严实。此时天空已撒了夕阳,透着窗纸,白望染倒是隐约能见得,那在屋子里跳得正欢的烛光。
白望染鼓了鼓气,一咬牙,便将那屋子的门推开了。
房门初启,屋中人倒是警觉,脱口便问是谁。可待白望染随手闭了门,双手紧攥着手帕站在喻和潋的眼前时,却如时间凝滞一般,喻和潋愣得连手中的笔都险些没有握住。
喻和潋见了她,便是笑的,嘴角微微扬起,便是双眸之中,也是藏不住的喜色,唇启,便是极温柔的话语,道:“天都暗了,你怎的才回来?在母后处可用过晚膳了?午膳和晚膳吃的什么?”
白望染本就气不打一处来,喻和潋倒是不客气,上来便先问了她今儿的三餐如何。白望染心里焦急,也顾不上什么礼仪规矩,便斥责道:“我早知道了,你今日晨起至此时,除了点心,什么都不曾进过。你自己说,为什么今日不好好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