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的心思都在这两道谕令上。他对王爷不放心,对那薛状元也不放心。所以,让王爷和那薛状元互相钳制,同掌侦缉司。”
“你说皇侄的意思是,让本王给那薛明做手下不成?”
“……王爷掌控侦缉司这么多年,虽说侦缉司大半人都是那位皇帝的人,可是总还有自己的人吧?随便找个信得过的人,跟那薛状元分庭抗礼不就是了?”
“哦,原理如此。”
赵颢似乎有些明白了,
“那本王派谁?”
“王爷想派谁就……”
这个时候元闲才现赵颢正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心中猛然一动,反手指着自己一脸惊讶的道:
“王爷是想让我?”
话到一半,元闲已经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连连道:
“不成……不成……这个绝对不成!”
“有何不可?”赵颢脸上带着点儿笑意。
“王爷,莫要诳我老元。老元说过,党争不消,老元宁愿让这一身所学带进棺材,也不会入朝为官的。”
元闲态度坚决。
“那位薛状元,本王也曾听闻过。据说先前以诗词出名,虽说有些才名,却是仅此而已。却不曾想,外放为官才不过一年时间,再次回来之后判若两人。前日李府之事,元师想必也听说了的,依本王看来,这位薛状元实在是个妙人尔,元师就不想结交一番?”
赵颢相貌显得极为年轻,实在不像是个当了几十年的王爷,虽说也许才能真的有限,但是却绝对不可能真的是一个草包王爷。刚刚元闲只是因为某些事情分了神,不注意落了他下的套而已。
所以,此刻这番话从赵颢口中说出来,元闲却是有了些许兴趣,摸了摸下巴自顾自的道
“一个妙人尔?能让王爷说是个妙人尔的,想来必有过人之处。”
“呵呵,元师,侦缉司不入朝廷府衙之中,想来元师也是清楚的。这并不于元师之理想相悖,还请元师为本王分忧。”
赵颢见到火候差不多了,起身躬身一礼道。
“哎哟哟,王爷这是要折煞老元了。罢了,罢了。老元就舍了这把老骨头替王爷分一次忧又如何?谁让老元白吃白喝了这么多年。唉,当真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尔。”
元闲见到赵颢如此,慌忙跳到一边避开,随即摇头晃脑的叹道。眼中,却是不自觉的露出几分希翼。
谁又真的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满腹经纶最后默默无闻的带到棺材中?没有人真的想,尤其是那些嘴上天天这样的说人,其实更不想。
两人相交多年,名为主从,其实更像忘年之交。让元闲入朝围观,其实赵颢早就在想,只是因为元闲显然不愿意再参加科举,没有进士在身的话,以赵颢的身份想要给一个人求个官身自然没有多大问题。
关键问题是,先不说元闲肯定会坚决反对,其次,冒然举荐也许更惹得自己那位亲侄子猜忌,说不定到最后还害了元闲,因此惹祸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