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脚下,善之地,竟然有这种事情,可算是大案了,由不得那些伙计抵赖,当即一队队军铺公差甚至是开封府的官差纷纷赶来,将这里围个密不透风。
虽说是开封府的长官,但李文山还是带着燕青跟着去衙门录下了口供并画押,直折腾到大半夜二人才算是忙完,索性就在这衙门里头睡下了。
待到第二日醒来,早已是日上三竿,李文山想想前一天的事情,直如隔世,至今感觉很不真实。
两人还想再躺会,却听到肚子中咕噜噜叫起来,相视一笑,索性穿好衣裳去街上的茶铺吃点心。
坐在茶坊中,李文山诡异的左右看看,低声去问燕青,这个铺子卖的不会也是人肉馒头吧?一句话,把个燕青也说得半晌无言,两人点餐时候出奇的素,一星的肉腥都不见。
这茶坊对过是间染坊,当街的门面里挂着十几匹刚刚染好的布匹。
两人正在喝茶,李文山突听隔桌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
“我等已经看好那些布匹,等下便要动手,还请官人留情,不要声张……”
李文山猛地抬头望向燕青。燕青眼色中告诫他不要动,他唯有偷眼去瞧:邻桌此时坐着两人,一个年约四十余岁,穿着蓝缎子长衫,脸上红光满面,举止之间有一番矜持的气派,一看就是个当官的。至于另外一人大约三十左右年纪,面色黝黑,脸色紧张,怎么看也不像是个作贼的,倒像是个地里的农夫。
听了农夫的话,那个官员不动声色,淡淡道:
“尔等自去行事,与我有何关系?”
李文山有些激动,这个当官的怎么会这样,难道不是在他的治境,就不应该保境安民么?刚要开口,却被燕青止住了:
“且慢,弟弟,有好戏看。”
李文山一听有些懵了,怎么燕青也是这般心思,难道那个侠义的燕青没了么?
燕青似是读出他的心思,用微弱的声音问道:
“青天白日的,那些布匹放在大庭广众之下,你就不好奇,这些人要如何拿走么?”
李文山也是好奇,加之对燕青非常信任,也就继续坐下去“看戏”。
可是,这好戏看的好生无聊,过去两个多时辰,天光从午饭时候,转到了晚饭时分,也没看到那些贼人去偷布匹。不单单是李文山和燕青,便是那个官员也没什么耐心了。
这个官员一起身,会了账走出茶坊。燕青却是立即拉着李文山跟上去:
“快走,戏肉来了。”
李文山心中一阵狐疑,戏肉?这出“好戏”还有什么戏肉啊,简直就是无聊的要命,根本就是一群虚张声势的骗子么,白耽误工夫。只是,碍着燕青的情面,才不得不跟了下去。
孰料,才走到官员借宿的客栈门外,就听里面传来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原来,那个官员是进京等候吏部调转官职的,随身带了好些贵重行李准备打点门路,今儿个为了看好戏,耽搁了回来的时辰,此时所有行李被偷个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