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孙新又是怒道:
“这还不算完,那毛太公父子俩之后竟然还又勾结了当牢节级包吉,想让他在狱中害死解珍、解宝兄弟,好来个死无对证,一了百了!好在那狱卒中有个唤作铁叫子乐和的,跟解珍。解宝他们兄弟俩有姻亲,偷偷的跑来告诉了俺夫妻俩这事儿。若是不然,这事儿俺们夫妻俩只怕到现在也都还一直不知情呢!”
这时旁边的顾大嫂也是凑了过来道:
“薛小兄弟,俺们夫妻也是实在没法子了才会让人去那郓州府找的你。虽说俺家这口子有个哥哥是在这登州府衙里头任兵马提辖的,但他毕竟是那知府的手下,根本在知府面前就递不上话。俺想你跟那登州知府你们俩一样都是当知府的,说不得这事儿只有求到你的头上才成,薛兄弟,这事儿你可一定得帮帮大嫂才行啊!”
说到这里,顾大嫂竟是一个弯腰就要给薛明跪下,骇的薛明忙伸手扶起了顾大嫂,嘴里忙“不可”连连的大声说道:
“顾大嫂,你这却是做什么?莫非咱们之前喝酒的情分就一点儿都不在了吗?这事儿顾大嫂你既然都找到了俺的头上,俺还能当做不知道。俺这既然人都来了,难道顾大嫂当俺是来旅游的吗?这个忙,顾大嫂你便是不说,俺知道了也是要帮上一帮的,顾大嫂可莫要如此做派,可真是折煞了小弟了!”
薛明这话刚刚说完,便听得门外忽的传来一道颇为浑厚的声音:
“说的好!我这弟妹倒也真是个有福气的,竟是交了小兄弟这么个够义气的好朋友!”
说话间薛明就见得店门被人从外面给用力的推了开来,然后就走进来了五六个人,其中为的是一男一女的俩个中年人。而之前说话的正是那个走在最前头的中年男子,倒真是端的好一条大汉!
只见他淡黄面皮,落腮胡须,八尺以上身材,交角铁幞头,大红罗抹额,着一身饰满了翠色百花的黑色长袍。
然后这大汉对着薛明抱了抱拳,客气道:
“在下却是这家酒店的老板,小尉迟孙新的兄长,现在登州府衙任兵马提辖,人称病尉迟孙立的便是!我这弟妹却是不知又出了些什么幺蛾子,偏是要让人来跟我说她病重垂危,尚有几句紧要的话还没来得及跟我说。如今她却又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却不知非要诓我过来做甚么,倒是叫这位小兄弟见笑了!”
说罢便是转了头朝着店里头那正一只脚踩在了凳子上的顾大嫂说道:
“你却是又害了些什么病?”
顾大嫂也不客气,当下就直截了当的说道:
“我害了些救兄弟的病!”
这孙立却是被顾大嫂使人诓来的,而且是一家人都给诓了来。他们又是刚刚到的这儿,刚刚也只是在门外听了薛明的最后一句话便进来了,因此尚还不知晓个中的情况,当下只是不解道:
“救甚么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