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随着文章的展开,老何嘴里的声音更是在他自己也不知不觉的情况之下慢慢的开始变大起来:
“......今进言者,犹以‘事当间出宸断’为说。呜呼!此亦韩绛告仁祖之辞也。朕固不惮自有处分,不如先尽大臣之虑而行之。仁祖之所以谕绛者何说也!奈何复以绛之说,启人主以夺中书之权,是何哉?”
而读到最后那一段的时候,老何更是不由拍案而起,大声念完了最后两句:
“......而天地为之分裂者数世,是可鉴矣。臣愿陛下重宰相之权,正中书之体,凡内批必经由中书、枢密院,如先朝故事,则天下幸甚、宗社幸甚。”
整个阅卷的地方,无论内帘外帘,都被老何的这个突然的举动给吓到了。有些正改卷子的考官当场手吓得就是一个哆嗦,手里的毛笔也掉到了地上,好悬没把手里的卷子给污了。
等他反应过来,脸吓得都白了。不由幽怨的看了老何一眼。人吓人是要吓死人的好不好?
还有那正喝水的,当场吓的手里的杯子都掉地上了。
要不要这么夸张?宝宝吓得都差点一屁股坐地上了......
老何这时也反应过来,自己的举动实在是有些太夸张了。不由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随后便开始转移话题,对着身旁的副主考官刘正夫笑吟吟的说道:
“德初啊,你觉得这篇文章如何啊?”
刘正夫还能怎么说?只得苦笑的对何执中拱手说道:
“何老明鉴,这份卷子的答案简洁流畅,用笔之老道且不去说它。行文思路更是鹤立鸡群,出类拔萃,令人读完之后有耳目一新之感。此卷不仅应当取中,更是应当放到有力角逐会元的那些卷子之中才对!”
老何满意的点了点头,小样,即便你是所谓的“四俊”之一又怎么样?是皇上渗进来的又能怎么样?进了这阅卷厅,那就是我老何的地盘。到了这儿,是龙你得给我盘着,是虎你也得给我趴着!
随后何执中微笑的看着刘正夫落笔在朱卷上写了一个“取”字,然后交到自己手上。何执中随即也在上面写了一个“中”字,然后将这份朱卷单独的放在了一边。用意如何,不言而知,自然是要用来角逐本次会试的会元的。
只是老何也有些奇怪的是,蔡相的孙子蔡术据说也是在这一科考的试,怎么一直没见到他的卷子呢?还有蔡公子身边的刁文东、刁文德二人的卷子,也一个都没有看到?
老何哪里知道,这仨人的卷子,早在誊抄的地方就被黜落掉了。薛某那大半个小时可不是在做无用功,早已在答案里面暗暗的挖了许多的坑在等着这仨个人呢。
八百多人的名额,足足让阅卷的考官们忙了个昏天黑地,才勉强算是在放榜前夕将卷子改好,并从中选出了名额。
八百多份卷子,在数张长案上依次排开。众多考官们又不得不忙着给这些被录取的试卷排名,这也是此次阅卷工作的最后一步,也是重中之重的一步。
若无意外的话,此次排名在殿试之后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了。毕竟皇帝只是一个人,不可能一一的去查看这些考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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