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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惊鸿有些意外的抬起头来,点漆似的黑眸中隐隐似星火明灭,张小帅一直在关注着圆通大师深深凹陷下去的小脸,倒是没注意到她这明显探究的眼神。
“不知道,直觉吧!”
其实也不全是直觉使然,还有许多其他原因,比如他身上古怪的气味儿,比如他脸上若隐若现的黑气,可与其让张小帅说出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他倒宁愿推说是自己的直觉所驱使。
这种奇怪的直觉其实一直都有,小时候还不觉得怎样,但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直觉便越加清晰起来,初时还只是隐隐约约有些朦胧的感知而已,也许是阎王殿前走过一回的关系,最近一段时间那种奇怪的直觉便越来越不容忽视了。
虽然还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至少有一点张小帅十分清楚,那就是这件事绝不可以让旁人知道,甚至包括张大帅他都从来没有提起过。
“对了,他家人什么时候过来?”
叶惊鸿似乎迟疑了一下,方才淡淡道:
“他是陈书记的舅舅。”
党委书记陈科吗?想不到还有这层关系,张小帅既有些意外,又觉得似乎确该如此,若没有这层关系,赵新几人怎么可能千里奔波的去接他回来,据他所知,本院可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
“刚才陈书记过来了?他说啥了?”
叶惊鸿没有回答张小帅的问话,而是随手在心电监护仪上按了几下,不多时左侧出纸口便拉出一张患者的心电图单子,叶惊鸿将心电图扯下平举到眼前,瞅了瞅便直接塞进了衣兜里。
“无论如何,挺过今晚,他母亲明早大概就能赶过来。”
张小帅有些担忧的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圆通大师,心知这是要见最后一面了,按说方外之人,早该将生死置之度外,不过那些都是书上的说法,经过此前种种,张小帅已经不敢再这般想了,可不管怎么样,白发人送黑发人,总是人间悲剧一场,但愿佛能祖保佑他的弟子,至少撑过今天也是好的。
“我给他开了一组人血白蛋白,待会把左侧通路的液体直接换下来就行。”
见张小帅点头答应,叶惊鸿又俯身听了听患者的心率,这才转身出了重护病室。
处于谵妄状态的患者,常会有一些无意识的躯体动作,张小帅本也想转身离开,患者却突然抽动了一下,因为动作有点大,左手竟直接从被子里甩了出来,张小帅弯腰想帮他塞回被子,眼光瞟过他的手腕时却不自觉的顿了一顿。
x市有句顺口溜,叫做:穷玩车,富玩表,张小帅虽然不是什么有钱人,但这个牌子他还是认得的,rolex,劳力士,世界顶级钟表品牌之一,刚才扎针时因为太过专注,他竟完全没有注意到。
呵呵,还是块金表呢!
虽然他实在有些想不通,一个出家人为何还对这些身外之物如此执迷,但不可否认的,这只金光闪闪的表实在太特么的酷炫了,都说财帛动人心,不怪得道高僧也禁不起诱惑,一沓沓的人民币啪啪的砸在你面前,你敢说你不会动心吗?漫说这种话旁人不信,恐怕连你自己都不会相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