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干点人事了?”
张小帅刚刚才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正愁没地方撒火出气,赶巧了碰上老朋友林昆,且还被他见到了这么丢人现眼的一幕,简直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林昆这小名俨然就是他的忌讳,小时候他不好好学习,字写得还没有苍蝇掉进墨水瓶里扑腾出来爬的好看,所以每次写自己名字时,那个‘林’字都写得特别开,而‘昆’字又写得特别瘦长,于是乎好好的‘林昆’就变成了‘木棍’,自此他木棍的名号便不胫而走,乃至于成了他一生的羞辱。
后来有人觉得老木棍木棍的叫,显得太生疏了,于是就简化成了小棍儿,只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而今除了他二叔林大队长外,还真没谁敢再这么叫他了。
好巧不巧的,上次抓碰瓷那帮犊子时,张小帅恰好听林大队长这么喊过他,当时林昆脸上那又尴尬又恼怒的表情,张小帅至今仍记忆犹新,所谓‘打人专挠脸,骂人就揭短’,羞辱人这事,当然就是要对方不爱听什么就专门说什么才好。
没想到张小帅竟然会知道他这个绰号,林昆脸色一时青白交加,委实精彩纷呈,身后两个小警察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脸红脖子粗,简直连头都不敢抬。
说实话,要不是确实心虚,就林昆那脾气,早大脚丫子踹过来了,可他真是没脾气了,这才几天,事就接二连三的来,他都他|妈|的快崩溃了。
瞅着林昆那张阴晴不定的老脸,张小帅知道自己确实有些迁怒了,赵家兄弟能在x市呼风唤雨几十年,其根基之深,不是林昆这样的小角色就可以轻易搬倒的,他能体谅他的苦衷,可事关自己的身家性命,谁也做不到真的云淡风轻。
“得,来瞅瞅吧!就这小子刚刚差点捅死我。”
林昆阴着脸,面无表情的步下楼梯,他居高临下的瞅了瞅躺在地上的猪头男,又回头瞟了眼一边没事人似的张小帅。
“你打他了?”
张小帅耸耸肩膀,撇着嘴道:
“没有,我只是正当防卫。”
林昆没动,继续瞅着张小帅,皮笑肉不笑道:
“谁告诉你的?”
张小帅自然知道林昆问的是什么。
“我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记性好,头回见你时,听人这么喊过你,所以就记着了,怎么着?不是准备杀人灭口吧?这可不成,您可是人民公仆呀!这杀人越货的事,怕是不符合您的身份吧?”
“少特么跟我臭贫,我跟你说就这一回啊,再让我听见,看我怎么收拾你。”
林昆骂骂咧咧的从后腰里摸出一副手铐子来,三下五除二便把死猪一般躺在地上那老小子给扣了个瓷实,身后那个两小警察见状,赶忙凑上前来帮忙,林昆抬脚扒拉了扒拉地上那小子的脑袋,见他竟毫无反应,不由笑道:
“下手够狠的,我跟你说,打伤了我顶着,打死了我可扛不住。”
张小帅笑着穿上鞋,他的左脚已经完全肿起来了,鞋子穿上后几乎连鞋带都系不上。
“放心,一人做事一人当,轮不到你来替我顶罪,那什么我先陪着惊鸿去趟医院,回头再跟你回警局没问题吧?”
“没问题,我派小刘送你们去医院,笔录回头再记就成。”
张小帅也不矫情,当即便点头答应,主要眼下他们一个手残一个脚残,根本连车都开不了,这个时间又是下班的高峰期,连个车都打不着,况且他也没理由不接受林昆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