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知罪!”
那些黄巾降卒们这回是彻底懵了,敢情这凶猛得不像凡人的两个将军,竟然是私自出兵来劫营的?怪不得对方原本兵力少于自己的情况下,还分了好几批来攻打。
不过听方才那些话,似乎这两人跟眼前这位刘县令是结义兄弟的关系,也不知为何这么一点事情,他要这般小题大做。
他们原以为这件事就已经让他们足够惊讶了,没想到刘赫接下来喊出来的话,才是真的惊掉了他们的下巴。
“好,既然认罪,那便该伏法!依照我军军纪,违抗军令者,该当何罪?”
关羽略作沉默后答道:“当斩!”
“好!来呐,拖下去,斩!”
“什么!”这话不但把这些黄巾降卒给惊着了,更把安民军众人还有张勇几人给吓得不轻。
“不行!不能斩,谁敢杀我二哥三哥,都给我退下!”
朱烨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举起双锤,喝退了负责刑罚的士兵。
张勇跟叶祥也纷纷求情。
“不能斩啊!两位兄长虽然是擅自出击,可是毕竟杀敌有功,二哥斩了敌帅首级,三哥为了救护骑兵兄弟们,浴血奋战,至今身上无铠甲保护的地方,还有多处伤口没有完全处理好,五脏所受内伤更是一时不得痊愈,如此血战之下,才得保我军此次之大胜啊!”
“是啊,如今太平道造逆,社稷累卵,所谓国难思良将,两位将军乃当世勇将,也是刘大哥您的左右臂膀,岂有大战降临之时,先斩自己臂膀之理?”
“不能斩关将军和程将军啊!”
周围的安民军士兵们,也纷纷跪下求情。
刘赫神情肃穆,往前走了两步。
“诸位,所谓军纪,乃军中之魂也,我军能有今日之雄壮,为何?非我之功,非兵器之功,乃因军纪严明,方能上下一心,令行禁止,方能得到百姓之拥戴!”
“若是每个将领、士卒,我行我素,无视军令,则军魂不在,没有军纪军令加以约束,个人脾气凌驾于一切,长此以往,难免便会一时糊涂,作出危害百姓,乃至于有损社稷之举!”
那些黄巾降卒之中,有一部分人,对这番话似乎颇有共鸣。
太平道原本起事,也是喊着为民请命,推翻昏庸朝廷的口号,可是各大小方军中根本不存在什么军规军纪,如何行事完全由渠帅本人喜好来决定,所以这一方军队,在军中缺粮的时候,那五鹿就想到了去盂县抢粮,只要开了这个头,以后很可能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程良呼喊道:“大哥,是我千方百计怂恿二哥跟我一起去的,要斩便斩我一人,二哥无罪啊!大哥,你饶了二哥吧!”
程良跪倒在地,泪流满面。
“三弟,这骑兵队你如何号令得了,这次分明是二哥我带你去的,你休得胡言!大哥,便斩了小弟的头颅吧!”
关羽说完,就朝着那行刑的士兵大踏步走了过去,却被朱烨一把拦住了。
“不能杀,谁敢动我二哥,我跟谁拼命!”
随后,朱烨“噗通”给刘赫跪了下来。
“大哥,你们杀二哥三哥啊,我……我嘴笨,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反正就是不能杀啊!”
刘赫厉声呵斥:“胡闹!军纪岂容儿戏!只要犯了军纪,任何人也不得赦免!”
说完这句,刘赫的声音忽然又柔和了几分。
“二弟,三弟,你们两个,一个狂傲,无视天下豪杰,一个莽撞,做事不计后果,若是留作他日单独执掌一军,必会生出更大的祸患来。”
两人闻言,知道刘赫所说句句属实,都低头不语。
“唉,你我兄弟,义结金兰,视同生死,如今愚兄身系一城安慰,暂不能随你们而去,不过稍后,我会自领四十军棍,以儆效尤!”
两人当即下跪,目中含泪,动容道:“大哥无罪啊!我二人行事冲动,害了军中弟兄,如今受罚,绝无怨恨,只是大哥日夜为我等操劳忧心,今日更要因小弟之罪而受罚,这岂不是让小弟死不瞑目么?”
那些黄巾降卒,看着眼前这一幕,完全呆住了。
“这世上当真有军纪如此严明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