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博然面无表情地开口,忽而现自己说的话,与之前周朝阳的嘱咐相悖,只得摇头叹道,“也罢,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解决!”
邪天微微欠身送走周博然,这才坐在石凳上,闭目沉思。
虽然周朝阳不算高手,若邪天真要打,结果与数日前那场战斗不会有太大区别,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出自名门的周朝阳,让邪天收获良多。
邪天成长得的确很快,尤其是黯岚山与河西走廊的历练,更是让他在战斗方面迸出惊人的璀璨光芒,但这些光芒可以用一个不太好听的词来形容--野路子。
与野路子相对的,便是周朝阳表现出来的战斗方式,这种方式无奇,方方正正,正大光明,却又不失灵活多变,可谓包容万象,面面俱到,极具战斗智慧。
邪天的收获,便是这种战斗方式,他很清楚,自己的野路子占了奇字,却一点方正也无,遇到一般的武者还好,若是遇到那些名门世家的正统武者,自己可能会败得很惨。
这一点,其实他早有所悟,在黯岚山上,最厉害的猛兽永远是威武雄壮、气宇轩昂的老虎,哪怕老虎死绝了,也轮不到那些尖嘴猴腮、只会咬屁股掏肠子的豺狗。
“你真愿意教我实战?”见邪天镇定得不像话,周朝阳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出了擂台上邪天小声告诉他的话。
邪天点点头,认真地说道:“相互学习。”
“我哪儿有值得你学习的地方……”周朝阳松了口气,摇头苦笑,“你也真够狠的,为了勾引我学,差点把我打残……对了,你究竟想干什么?”
邪天笑了笑,五指虚张,盖在了他的脸上。
陈勤真正爱上了落雨楼,因为当一陌生人不小心认出,他是本届蛮力境比武大赛的前十名时,落雨楼的姑娘们顿时少了几分虚伪,多了几分热情,可劲儿地朝他身上蹭。
任何一名十五岁的少年,在猛然取得如此成就后,骄傲与得意是必然的产物,尤其当落雨楼中向他敬酒的人越来越多时,骄傲得意四个字,甚至写在了他的脸上。
不过这种年少轻狂,在下一刻变成了愕然、失落和惭愧。
“呵呵,果然是小地方来的。”
刘洋扭头瞥了眼陈勤,毫不停留地朝前走去,边走边对同伴笑道,“区区蛮力境前十也值得炫耀么,倒不如那个邪天,啧啧,与此人一比,我倒有些欣赏邪天了,毕竟一个是目中无人,一个是坐井观天。”
“请留步!”陈勤走出桌位,脸色难看地抱拳一礼,“我二人素未谋面,不知阁下为何要出言不逊!”
刘洋有些意外,失笑道:“看不惯,成不成?我说你们这些土包子真得让人很难懂喂,你呢得了个第十就了不得了,还有那个邪天,竟敢报名参加内气境比武……”
自听到邪天报名内气境比武后,陈勤的耳朵便容不下任何声音。
相比拿到名次前,陈勤的心理生了微妙的变化,邪天比自己厉害,却中途被判负,黯然离去,自己比邪天差劲,却一路高歌猛进,不仅突破了修为,还成为全国范围内的第十名。
有的时候,成就真的可以让一个人,信心百倍地面对之前的仰止高山,比如现在的陈勤就忘了自己的老乡邪天,究竟有多可怕。
幸运的是,一个嘴臭之人让他回忆起了这点,陈勤按捺住复杂的心情,对刘洋淡淡道:“多谢阁下将我点醒,此恩陈勤必报!”
“哟,还想报恩?”刘洋眼泪都笑出来,颤声道,“好吧,要报恩现在就报,要不,你从我裤裆钻过去?古人说得好,一钻泯恩仇嘛……”
陈勤没有动怒,淡淡笑道:“好,告诉你一件事,若你与邪天相遇,千万不要说会杀死他!”
毫不眷恋地离开落雨楼,陈勤在淡淡的失落中沉默,直到要走进客栈,他才转身对同样沉默的陈强说道:“加油!”
陈家的一干长老听到这两个字,心中满是惭愧,他们也因陈勤突如其来的成就忘乎所以,放任陈勤流连青楼,直到再次得知邪天的惊天壮举。
“邪天有些托大了吧,内气境二层那一坎,他怎么迈的过去……”
说话的,就是之前说邪天修为不在陈勤之下的长老,他刚说完,就现自己成了众目所瞩的主角儿,顿时干笑道:“我就是这么一说……嗳不对!莫非你们认为他能迈过去?”
众人摇摇头走进客栈,他们都是内气境的长老,当然知晓内气境二层意味着什么,奇怪的是,当邪天与真理成为对手时,他们心里却没了谱。
“啊……好痛!邪天你放过我吧!”
“不是吧,又来?邪天,我真的支持不住了!”
“干!这是第几次了?我不要元阳!不要疗伤!”
“呜呜……”
……
听着周家第一天才伤心的哭声,贾老板的嘴角都挂在了耳朵上,他瞅了眼小马哥,眉飞色舞地道:“从今后老实听大爷的话,否则……看见没,大爷就让邪天打完你,再给你治伤,一天来个十回……艹!又尿,你下面没开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