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唏嘘道:“但我不怪你,谁年轻时都有梦,明天呢,你就有一次朝梦想进的机会,但我可把话说到前头,今晚为了你,我关门打烊,但明天第一场一结束,你就给我收心,好好给我摇骰子,我呢,是绝不会亏待你滴。”
邪天正要点头,忽觉不对,说道:“听说蛮力境比武大赛要持续半个月……”
他这话的意思,是说自己要打半个月,但贾老板听起来就不是这个味道了。
贾老板哪里知道邪天的牛掰,哪怕昨晚邪天突神威,惩治了闹事的赌客,可那赌客也仅仅是蛮力境二三层的渣渣。
往高了说,他认为邪天的修为最多也就蛮力境四层,这修为在市井街坊连个无名打手都当不上,上了擂台,还不是眨眼功夫就被轰下来的节奏?
因此,贾老板就认为邪天说这话的意思,是想看完这半个月的大赛,那还了得?你特么有梦想,我也有梦想啊!
“奶奶的,你还会蹬鼻子上脸了!”贾老板又气又笑,有心给邪天一个脑嘣子,又想起自己是蛮力境零层,便语重心长地教训道,“人呢,最重要的就是现实,你说若没我收留,你现在能吃上饭?”
想起自己怀里还有九张金票,邪天摸了摸鼻头。
“看吧,所以我说呢,在吃饱饭的基础上,追追梦未尝不可。”贾老板说道这里,脸色一哀,“可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别看昨晚赚了一百两,可要做那件大事的话,这点儿银子连本儿都不够,哪儿还吃得起饭!”
“你要做什么?”邪天忍不住问道。
贾老板嗖地一声站起,意气风道:“哼哼,我爹当初给我取名贾老板,就是希望我这辈子能成为真正的老板东家!我决定,借此次武林大赛设一赌局,凭我的智慧,以及对汴梁城那些武者的了解,必定会大赚特赚,让我贾老板之名,响彻汴梁!”
邪天现在才知道贾老板本名就是贾老板,不由觉得好笑,他想了想,说道:“明天打完再说吧,不会耽搁赌场的生意。”
“喂,喂喂,把筷子碗收了再进屋啊!”见邪天说完就跑了,贾老板气得直嚷嚷,“奶奶的,让我堂堂一东家收拾洗碗,我是不是太仁慈了,哎,谁让我天生就是富贵仁义命,没办法……”
尽管满怀信心,邪天也不敢小觑天下人,静心之后,他便开始修炼前八套功法。
时间就在邪天的痴迷修炼中迅流逝,当赌场隔壁的公鸡打了几个鸣之后,一身汗水的邪天推开屋门走到井边,提起一桶冰凉的井水,当头淋下,神清气爽。
“贾老板,我去了!”
望着主屋,邪天等了好半晌,才听得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唔,去吧去吧,记住了,小命要紧,打完就回来准备开业……哦哦,接着,多吃点儿,顺便给我打个包回来。”
接住从窗口飞出来的一角银子,邪天摇摇头,转身出了门。
“哎,追梦是好,就怕头破血流啊。”贾老板在床上翻了个身,迷糊呢喃道,“千万别伤着,贾老板还要靠你赚本钱呢……”
天色初亮,汴梁城西北的比武场,人满为患。
虽说只是蛮力境的预赛,武者修为层次不齐,可来观战的人不图打得好看,就是凑个热闹,当然,周围少不了趁机财的商贩,邪天甚至看到有人高举写有比武大赛官方指定赌局的指引牌,这节奏比还在构思的贾老板,快了不止一步。
啃完第六个肉包子,邪天擦了擦手上的油渍,拿出木牌穿过黑压压的人群,从专用通道进入比武场。
长宽百丈的比武场被分成了数十个小型擂台,每个擂台都有编号,对应武者编号的前两位,邪天瞧了瞧手里的木牌,径直走到属于自己的擂台边,四周瞅了瞅,便找了个不显眼的地方坐下休息。
大赛还未正式开始,作为宋国江湖翘楚的宫老还在来的路上,只要他站在裁判台上高声一呼,大赛就会拉开序幕。
可此时的宫老,完全没心思去嚎那么一嗓子,现在的他最想干的一件事,就是穿越时空回到数天前的河西走廊树林,将邪天亲手交给河西盗。
“真是恶心至极!”殷合面含怒气,狠狠一拍扶手,喝道,“早知如此,当初就算甜儿不高兴,也不该救那小子!”
宫老叹了叹:“事已至此,光说有何用,如今最重要的无非两件事,第一,万万不能让甜儿与那小子再生瓜葛,其次,哎……”
“宫老,这可关系到你一生的名誉,可不能再有妇人之仁了!”殷合见宫老有些不忍,急声道,“趁现在汴梁无人相信那个谢昌勇的话,赶紧找到那小子,让他彻底消失!”
“说得容易,”宫老摇摇头,“若甜儿知晓……”
“这事我来办!”殷合果断道,“我就不信,我与甜儿十数年的父女情,会比不上她俩的数面之缘!”
见殷合义愤填膺,宫老心头有些欣慰,却拒绝道:“还是我来吧,你与甜儿还有很长一段路,若因此事让你父女生出隔阂,那我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