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郡主的记性真不怎么好,凌王昨日就已经提醒你了,现在东楚的皇帝卧病在床,只怕早就将郡主你忘在了脑后。”
长乐闻言脸色一白,死死的咬着唇,她知道现在她父皇压根不会管她,可是如今她落在了他们手中,她难道就这么坐以待毙么?
蓦然抬眸,看见前方那一抹聘婷的身影,咬咬牙开口。
“皇婶……”
为了活命,求一求沐清歌又何妨?
听到长乐这一句“皇婶”,沐清歌心里微微一惊,这个高傲的公主竟然会主动叫她皇婶,真是少见呐!
长乐以为沐清歌没有听到,又开口道:“皇婶,你救救长乐!”
沐清歌闻言,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长乐,“不知长乐叫本王妃何事?”
长乐一咬牙,“皇婶,以前是长乐年幼不懂事,冒犯了皇婶还请皇婶见谅,今日长乐就求皇婶能够救长乐一命……”
“年幼?”
沐清歌闻言不动声色的勾唇,长乐竟然腆着脸说她年级,比她大了五岁还好意思说自己年幼!
长乐看着沐清歌勾起的嘴角,觉得讥讽无比,她忙将眼底的恼怒压下去道:“皇婶,您在看在长乐是小辈的份上,救我这一次,来日长乐定当报答皇婶的恩情。”
沐清歌将眸光缓缓从长乐脸上移开,然后落在了一旁的那人身上,似乎在等待着他开口。
“谷主,长乐郡主曾经给人下了情蛊,如今不过是拿她来解蛊罢了。”
听到这里,沐清歌彻底明了,那么昨日一直跟在姬瑶身边的那个俊朗少年便是华子赫吧。
“长乐,这是你自己做下的孽,没有人能够救的了你。”
长乐见沐清歌打算袖手旁观,忙道:“皇婶,你帮帮长乐,这情蛊若是不解蛊的话,根本没有任何影响,可是要是解蛊的话,长乐就必死无疑,求皇婶为长乐说情。”
解蛊,必死无疑?
沐清歌狐疑的眯起了眸子,她虽然对蛊不太了解,可是也从来没听说过解蛊还要丧命的。
“走吧,去瞧瞧。”
沐清歌说着率先迈开了步子,朝欧阳卓等人居住的客房走去。
长乐闻言,顿时激动起来,“多谢皇婶。”
她身边的人略略打量了沐清歌一眼,然后带着长乐缓缓跟在了她的身后。
到了客房,姬瑶正在药架下乘凉,而华子赫就立在她的身侧守着。
不远处的欧阳卓正在摆弄着他的蛊虫,远远看去密密麻麻一片,让人头皮发麻。
他看见沐清歌朝这边走来,忙给瓷罐里的蛊虫盖上了盖子。
两步迎上来,“婧小姐,今日什么风将你吹到了这里?”
“欧阳公子,今日有人来求我为她说情,我便来瞧一眼。”
“哦?”欧阳卓如狐狸一般,眯起了眸子,眸光从一脸惊恐的长乐脸上一掠而过。
“听说解了情蛊需要付出性命?”
沐清歌微微敛眸,她关心的是这一点。
欧阳卓英朗的眼睛笑了起来,“婧小姐,你有所不知,有很多蛊一旦下了,若再想解蛊,下蛊人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他说着看向脸色微微发白的长乐,“所以有些人只能是自作孽,不可活。”
欧阳卓的语气里分明是浓浓的戏谑,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丝玩味。
长乐脸色越是惨白,欧阳卓嘴角的笑意就越大。
沐清歌微微蹙眉,看欧阳卓的样子,八成是在吓唬长乐的。
下一瞬,她的耳边就传来了欧阳卓的声音,“婧小姐,你说是不是呢?”
欧阳卓眼底的意思很明显,摆明了是在坑长乐,她扫了眼脸色惨白惨白的长乐,忍住心中的笑意,缓缓点头。
“欧阳公子说的有道理,不过既然她求到了我这里,欧阳公子尽量留她一命。”
欧阳卓笑了,“婧小姐说的意思是只要留她一命,缺胳膊少腿也没关系了?”
沐清歌闻言,嘴角蓦地一抽,这个欧阳卓果然狠辣。
片刻她缓缓点头,然后回头看向长乐,“长乐,你这条命欧阳公子可以考虑留下,至于其他的,你就好自为之吧,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长乐闻言,眼底顿时灰败灰败的,紧紧的咬着唇。
这个沐清歌哪里帮她了,分明就是在幸灾乐祸,落井下石!
若是让她缺胳膊少腿,她宁愿死!
沐清歌看着长乐一脸不甘的模样,叹了口气道:“长乐,好死不如赖活着,你说是不是?”
“你——”
看着长乐惨白的脸,沐清歌心中一阵顺畅,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欧阳公子,我也该告辞了。”
沐清歌说着朝欧阳卓一拱手,不再看长乐,抬脚离开。
“沐清歌,你别走!”
长乐隐忍着怒意,她竟然耍她!
沐清歌直接将长乐的咆哮忽略,走到姬瑶身边的时候蓦地停下了脚步,眸光缓缓落在了她的小腹之上。
姬瑶,才是她今日来这里的目的!
“这位夫人,我看着你胎位有些不稳吧。”
姬瑶闻言,蓦地抬眸,眼底划过一抹惊讶,沐清歌怎么好端端说她胎位不稳,难不成是她认出了她的身份?
就在她思忖间,沐清歌的声音再次响起,“夫人,你如今身怀六甲,脸色却黯淡无光,只怕是身体染了病,母体受损会对腹中的孩子极为不利,可否进一步看诊?”
“婧小姐,你还能够从她的脸色看出胎位不稳?”
这时,一旁的欧阳卓走了过来,嘴角噙着玩味的笑意,语气里却多了丝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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